因此,朱亮祖瘫软在地,随着朱桢走来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朱亮祖浑身越发颤抖得厉害了。
“踏!”
当朱桢停下脚步之时,已经站在了朱亮祖面前,
朱桢身材昂长挺拔,仿佛一座高山站在朱亮祖身前,让朱亮祖需要仰视,不敢多看。
朱桢看了眼脸色变换不定的胡惟庸,这才看向已然瘫软在地动弹不得的朱亮祖,轻笑:
“永嘉侯,你可没你儿子朱暹有骨气,他还知道反抗一下,还会仰天大吼几句,骂你几句…
你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高看你了!”
朱亮祖原本低下的头颅瞬间抬起,眼珠充满血丝,干涩的嘴唇开合:
“暹儿他…”
“放心没死,还活着呢,不过可能在骂你!”朱桢笑道。
朱亮祖闻言先是一呆,随即明白了什么,叹息一声闭上双眼:“我欠他的,就让他骂吧!”
朱桢闻言倒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也没那么不堪,起码心里有逼数…
当即朱桢也不再多言,挥手:“拷起来,带走!”
“是!”谭渊带人就要上前将朱亮祖用镣铐,铐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盯着朱桢的胡惟站出来,脸色铁青:“慢!”
谭渊众人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朱桢。
朱桢抬眼看向胡惟庸,轻笑:“胡相,怎么?你要阻拦?”
说着,朱桢晃了晃手中圣令。
胡惟庸脸色变换,咬牙:
“敢问楚王殿下为何抓人?为何上本相府抓人?”
对于朱桢那嚣张的态度,胡惟庸很是不爽…关键是刚刚吓死他了,差点丢大人!
此时知道自己不会死了,胡惟庸马上又抖擞起来。
想用他堂堂一国之宰相来质问朱桢看看他有什么资格从他面前将人抓走?
此话一出,原本都闭眼等死的朱亮祖陡然睁眼,希冀的看着胡惟庸,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胡相这么刚的么?居然这么维护我?
难道以前咱们兄弟都误会了胡相,胡相一点都不怂,而是个讲义气的好兄弟?
胡惟庸被朱亮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暗骂一声:老子救不了你,只是想挽回一点宰相面子。
不然让楚王如此简单就将人从他面前抓走,
往后还有谁敢来相近他胡惟庸?
他胡惟庸以后还如何在外人面前树立威信?
但可惜,朱亮祖不知道,只是期待的看着胡惟庸,希望他能救自己一命。
没人想死,罪犯也不例外,都有救生的欲望本能!
而朱桢闻言则是上下打量了胡惟庸一眼,
只见这家伙身材瘦小,颧骨突出,脑袋扁大,满口黄牙,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奸臣之相——没办法,朱桢会看相!
这家伙不亏是千古难寻的奸臣,也不怪老朱再过几年要砍了他,然后还要裁撤掉宰相。
胡惟庸被朱桢打量得浑身不自然,脸色铁青:“楚王殿下如此打量本相是否有失妥当?”
朱桢呵呵一笑,这才看向胡惟庸的眼睛,瞬间眯眼:“你问本王为何抓人?为何敢在你府上抓人?”
胡惟庸轻哼一声:“本相身为一国宰相,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若是面对老朱,胡惟庸根本不敢说个一二三。
但这是朱桢…虽然也很凶,但毕竟还年轻,胡惟庸仗着他比朱桢吃了好些年的盐巴,想刚一刚!
“哈哈,有的,有的,胡相有这个权利…所有人都有这个权利!”
朱桢大笑一声,随即面色一板,挥手:
“谭渊,告诉胡相本王到底为何抓人!”
“是!”谭渊上前一步,声音震耳欲聋:
“永嘉侯朱亮祖涉嫌侵占百姓良田、禁养娈童、欺男霸女、为祸一方…”
“又以洪武四年五月私通北元元庭丞相咬住,贩卖大量铁器、食盐、茶叶、布匹等重要物资给元庭,换取元庭牛羊马驼运回中原地区贩卖,以此获利,犯下勾结元庭的滔天大罪…其罪可诛!”
“陛下有令,诛朱亮祖九族…”
“轰隆!”
谭渊的声音如同一柄大锤,每说一个字都如同大锤一锤锤落在胡惟庸与朱亮祖的心田。
胡惟庸震惊得无以复加,惊恐的看着朱桢,随即陡然扭头看向朱亮祖:
“你…真的做了勾结元庭之事?”
朱亮祖先是惊恐的看了眼朱桢,他以为自己做得够隐秘,不想还是被楚王查得底朝天。
听闻胡惟庸质问,朱亮祖心中拔凉拔凉的,低头不语。
而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
胡惟庸一脸不可思议:“你…你怎么敢?”
是的!
连胡惟庸都震惊了。
铁器、食盐、茶叶、布匹这些都是严禁贩卖元庭的…
朱亮祖居然为了获利做出如此胆大包天,藐视朝纲之法的行为…
连胡惟庸都被震惊得不轻!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啊!
惊悚过后,胡惟庸陡然明白了。
是的,陛下不只是以朱亮祖在凤阳侵占百姓良田为罪证逮捕朱亮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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