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京师,兵部待郞张府。
一道身影伏于张缙彦书房之外,偷听密事。
书房内,此时唯有两人,张缙彦与他的远方侄子张文二人。
张缙彦道:“仁文,为叔今天将你从南直急召而来,就想问你,十天前送来的书信可当真耳”。
张文公子道:“当真啊彦叔,当日我行商由泉州返程归途南直时,泉州府大批明军冲入城中,下了诸多官员,当时我见状不妙,在那些明军没控制港口时,给了官员一些银子快速放行,这才回南直”。
“彦叔不知,小侄这一路上自打回南直,就没见到几条返程的商船,可能就只有侄儿吧,不然信件是不可能送到你手上的,一听彦叔你传召,我这紧赶慢赶才从南直入京师”。
张缙彦顺了下胡子道:“你可知是何人统领入城制城,是否是游击将军郑芝龙复反”。
唯一想到的是郑芝龙这位归顺朝庭数年的游击将了。
张文公子道:“侄儿这就无从得知了,但我看那些人不似郑芝龙所部,因为那些人皆着文山甲等大明统一制军甲,而郑芝龙所部无此统一锐甲”。
随后他又想了想说道:“依小侄看,就连郑芝龙都有可能被拿下了”。
朱慈炲大军是在南方,而因为赶工问题,他的大军,都统一了军装,也不会五花八门,也就有了张文看到的那一个场景。
张缙彦道:“你可知这些人来至何处”。
张文摇摇头,显然对这些明军的来历也是一头雾水,道:“侄儿不知晓,难道彦叔身为兵部待郞也会不知吗,不是说兵部知天下兵事吗”,你是兵部待郞啊,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公子哥怎么知道。
张缙彦暗想,我知个屁,北方天下大乱,各地民不聊生,出了这个京城,随时都可能遇到义军,各地的政务现在更是乱的一通。
还有,老子还听说了,黑水辫子土匪军他娘的烧过宁远山河关,从蒙地杀入关了,现在还在确认这事。
张缙彦道:“如今兵荒马乱的,没有个二十余天你是从那里进京的”。
张文一脸无语道:“坐船在入天津卫而入”。
我这叔叔当官当久了,是不是忘了家里有搞海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地方那么乱,我会往那跑,逃都来不及啊。
张缙彦道:“为叔此次召你来就为了此事,你回金华后,派些人确认一下南方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取一千两,你拿去花吧,记得事情要给我办好”。
张文大喜,就这么得了一千两,高兴道:“多谢彦叔,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事给叔你探听的明白”。
海面上,福广船只以开放,不管你要去对了里都成,但在官面上,他们只知道朝庭在改革,至于改革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而他们这些跑海与外国人交易的地点,全部必须去金门、澳门、香江交易。
“对了叔,后来我听闻回南直的友人说起,福广二省似乎在进行什么变革”。
张缙彦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
崇祯帝早朝。
听着纷乱的朝事,朱由检仔细的听取着大臣们关于围剿义军之事,各路人马调派。
让人震惊的是,这若大的殿中上百朝臣,各部大臣竟然只是围绕着义军在展开。
“陛下,今卢总理以将高迎祥贼子赶出南直,窜逃河南至山陕,当由洪总督灭之”。
“陛下,凤阳以夺回,是否重修,重修需两百万两方可复建”,又一个要钱的官。
今天,崇祯帝难得开心一次,他身上的龙袍一年没换过新衣了,内库更是只有几十万两,北方又遭义军兵灾。
兵部待郞张缙彦道:“臣张缙彦有事要奏”。
崇祯帝道:“爱卿直言”。
张缙彦道:“臣昨日得知,福建恐有兵灾,所以不得不报”。
兵部尚书站出,不爽自己这手下道:“张缙彦胡言,望陛下宽容”。
张缙彦道:“上官所言,上官不知事,启奏陛下,确有其事,臣侄儿行商去往福地,却见兵士突入城中,控制泉州,而后臣又命人所得,去往福地的商船少有人能归,又闻南方行商者言,福广进行所谓变革,上官以为本官胡言否”。
聪明人,知道一想,这福广两省绝对出事了,是什么变故,难道有卫所造反吗。
这下连兵部尚书都沉默了,为什么我没得到消息。
“如今各地因贼军攻略,南北现才互通,你又何处得来消息”。
“下官之侄行船北进,入天津而送我府上,此事当发生在一月前,而那福广改变之事,也于南方多有传闻”。
这下崇祯帝与朝中百官沉默了,变革是什么,那是改革,商人们出身虽然卑微,但有些事还是要信的,而且是有人冲入了泉州夺了泉州。
整个福广沿海二省变革,朝中可没下令啊,这可是大事情,他崇祯帝与百官怎么不知道,也没人上报。
崇祯帝朱由检道:“内阁派人八百里加急,问寻福建沈犹龙、两广总督熊文灿,待知道泉州府发生何事在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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