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的手边:“如果有难处,就来找我。”
薛莞的手指垂在身侧,素白的一管,微微颤动,却始终没有接,他也没有强求,将名片放在她身侧墙壁上摆着装饰品的镂空架子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薛莞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眼泪像是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咬在手背上,咬出深深的齿痕,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撄。
模糊的视线里,他那一张古朴低调的浅金色的名片,安静的躺在她的眼前,薛莞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血,这痛,比起四年前,并未见轻一分偿。
容承仅应酬结束,回去别墅的路上,他叫住了容磊。
“去查一查薛莞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她遇到了什么麻烦,帮她解决了。”
容磊忍不住的看向他,车厢里光线很暗,他隐约瞧到他晦暗不明的侧脸,容磊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随意的揣测。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些过去,他的哥哥容远,还有薛莞,是他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容远和容承仅的感情比他更深,容远的死,容承仅整整一年都没能走出来,也因此,容家大少爷那一年来,简直过的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外界传言中的容承仅是个冷心冷肺毫无感情的人,可容磊知道,容承仅待身边的人,其实都很好。
如果不是真心以待,哥哥又怎么会选择替他而死?
容磊想到大哥惨死,忍不住心中酸楚难当,这么几年过去了,想起当初那一幕,心底却依旧悲痛弥漫。
老父亲在大哥惨死后一个月就去了,老人家临死之前拉着他的手告诫他,不能对容承仅心有怨恨,不能对容家心有怨恨,容磊哭着答应了,这些年,他也确实都做到了,只是,这个心结,谁都不曾提起,也没人愿意提起。
“先生,太太那边……”
容承仅想到傅胭,心窝里不由得就是一阵软,那个小姑娘,就该被他捧在手心里保护的滴水不漏,任何事,都不该成为她生活里的困扰。
“这些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容磊垂下眼帘:“是,我知道了。”
容承仅回去别墅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客厅里却还亮着灯,容承仅心头一动,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玄关处换了鞋子,容承仅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傅胭抱着一只大熊窝在沙发上,已经困倦的睡着了,电视机却还开着,放着一个美容节目,声音调的很小。
容承仅拿遥控器关了电视,在她身边坐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些冰凉,他不由得心疼起来,低低的唤她名字:“胭胭,胭胭……”
傅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有些呆呆的,还未曾回过神来的样子,容承仅不由得失笑,伸手捏捏她的脸:“小傻子,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回来吗?”
傅胭这会儿才渐渐清醒起来,反应过来是他回来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
本来想等他回来说事儿的,谁知道竟然一不小心睡着了。
“我是有点事儿想问你的……”
他并不觉得失落,哪怕她并不是刻意的在等他,可是遇到事儿了她会想起他,这也算是他们之间一个小小的进步吧。
“上楼说吧,我抱你。”
容承仅弯腰抱住她,傅胭挣了一下,却是乖乖任他把她抱了起来。
傅胭等他洗完澡出来,赶紧主动拿了毛巾帮他擦头发,她小殷勤的样子,容承仅颇为受用,尤其是她跪在他身后抬着手臂给他揉头发的动作,格外像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媳妇。
容承仅又想要她了。
心里盘算了一下日子,她的大姨妈刚走三天,现在是安全期。
两人之间,因为不是情投意合的成婚在一起,彼此之间都有着一些不用言说的约定成俗。
譬如说,她是不愿意要孩子的,最初的时候,他没用安全措施,她每天早上都会记得吃药。
后来,他就买了避孕套放在卧室里,让她停了药。
吃药总归对身体不好,可戴套也不舒服,容承仅最喜欢的就是在她的安全期做。
两个人之间全然没有任何的阻碍,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他而发生的每一丝变化,他能确定,傅胭已经是他的女人,他们正在做这世上最亲密的,只有夫妻才可以做的事情。
他是欢喜的,只有那样的时刻,他的心里什么都不用想,不用考虑,他只要好好的爱她,就足够了。
“别闹……”
傅胭扭了扭身子,避开他探到自己腰际的手掌,嗔道:“我还有事儿问你呢。”
“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
他干脆把她拉到了怀中,微湿的毛巾丢在一边也懒得理会,头发仍是湿的,不一会儿发梢上滴下水来,落在她家居服的胸口,微微的濡湿了一片,若隐若现的诱惑。
傅胭瞪他:“你让不让我好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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