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楚被身边的人扶住,却是又气又怒一巴掌就打了出去:“去,去帮他把棺材挖出来打开,让他好好看看,也好死了这条心!”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上前,很快就将棺木周围的覆土扒开,可棺材已经钉死了,想要打开又不是简单的事,众人又折腾一番,有人下山拿了工具,才把钢钉撬开撄。
有人想伸手把棺材盖子推开,方靖之忽然扑过去将那人推到一边,他哆嗦着将盖子掀开,入目却是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子,而棺材里,除了这个盒子之外,只有几件衣服和零散的首饰。
他都很熟悉,熟悉到只要扫一眼就能确定是她的,因为她不是那种很爱臭美的小姑娘,所以衣柜里泰半的衣服和全部首饰,几乎都是他买给她的。
棺木里的这一套衣服是那一日她被保镖带走时身上穿的,耳铛是他给她随手买来的那一对珍珠,因着才过了端午节,她手腕脚腕上都带了五彩的丝线,此刻也安然的躺在那里偿。
方靖之呆呆的看着,却连伸出手去摸一下她的遗物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东西我都留着给她陪葬了,靖之,我也不怕告诉你,在你去四季如锦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之后,她就不想活着了,我也没有逼她,是她主动吃的药,靖之,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若恨我,我也无话可说,可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就让她安息,别再扰她的清梦了。”
周楚楚缓缓的开口,站在他的背后,月光如水从头顶洒下来,照着这河流山川,他的脊背微微佝偻着,整个人伏在棺木上,动也不动。
周楚楚知他此刻心如死灰,若她不拿话刺激他一番,他想必就要随着这贱人而去了。
“靖之,你如今什么都没了,你看看,方家你弄丢了,你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你若是再不振作起来,你怎么给他们报仇?靖之,我也知道你心里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可现在你拿我没有办法呀,你只能站起来,把周家踩在脚底下才能动我,你懂不懂?但你现在这样子,周家?呵呵,你大约连方竟南都斗不过!”
周楚楚缓缓上前一步,山峦起伏,那幽暗的月下倒影,像是蛰伏的兽,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她终于再无后顾之忧的拥有他了,可她心里,却没有那一种想象中的狂喜和满足。
“靖之,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有什么用?他们娘俩还不是惨死了?我要是你,我才不会寻死觅活,也不会像你现在这样颓废,我定然要把自己失去的都夺回来,不然将来某一日,就算你去地下见到他们母子,你又用何面目面对他们?”
“靖之,今晚你就在这里陪陪他们吧,我不打扰你,保镖在山下也不会贸然上来,等明日,我来接你回家。”
周楚楚最后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往山下走去。
她想要的,绝不是这样庸碌一生的一个方靖之,她要他重回到云端上去,要她依旧是全京城所有女人最羡慕的那一个,到那时,她会告诉他今日的一切真相,她不信,她如此煞费苦心要他重新夺回一切,她为他付出这般多,还打动不了他的心。
周楚楚志得意满的坐上车子,身边助手含了笑低声说道:“小姐,咱们的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那边……刚下飞机就发动了,薛先生第一时间把她送到了医院,只不知道,这孩子到底保住了没有……”
周楚楚抿唇一笑:“行了,那边依旧让人盯着,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立刻通知我。”
“小姐就放心吧,翻不出咱们手掌心的。”
周楚楚吩咐了司机开车,心底却漫长一丝不屑:“狐狸精就是不一样,到了这般境地,还有男人愿意为她卖命,若不是薛定帆巧言令色说通了我,我定然不会让这样的贱人活在世上贻害众生……”
“小姐打小就是心善,若非如此,咱们老爷子又怎么会这般疼爱小姐您呢……”
“又有什么用,方靖之他被鬼迷了心窍了,根本看不到我的好,我也不求其他的,只希望他能振作起来……我不求眼前,只某将来罢了。”
“小姐您会得偿所愿的……”
“但愿如此吧。”
周楚楚转脸看着窗外,夜色弥漫,这蜿蜒山路仿似永远都没有尽头,她心底的雾霾厚重的压在那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彻底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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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窗外天幕是迷人的玫瑰蓝,半开的窗子那里吹进来柔软的风,吹的脸上一片痒痒的舒服。
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处,鼻端渐渐嗅到消毒水的味道,入目是洁白的墙壁,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手背上扎着针,冰凉的点滴流入血管中去,却好似能让心头的一抹躁动不安稍稍的被抚平一些。
病房的门被推开,薛定帆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进来,见她醒了,不由得眼底带了一抹笑:“肚子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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