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拍拍双手上莫须有的脏东西,又牛逼闪电的撞撞裤角,顺便吹了下鞋面,嫌弃的模样看着就招人恨。
不过,我觉得挺好的。
他呲着牙乐,“揍人真爽,梧桐你记着,对付这种浪贱货,能动手,尽量别逼逼。”
受教了!
“明天我就开始练习中华武术,等我练成了,哪个不长眼的畜生再来招惹,我就把他打到他爹都不认识他。”
秦彻大手在我头顶揉了两把,“有我在呢,不用你动手。看谁不顺眼,说就是了。”
他的目光专注而热烈,声音低得仿佛是喃喃自语,落在我耳中却无比悦耳好听。
我像被蛊惑了一样,和秦彻对视着,心里拼命狂吼别再看了,却无论如何移不开眼睛。
他的眼睛如同两汪深潭,眼底深蓝暗涌,像是镶了钻石的夜空。
这个人,如同一轮太阳,不仅给我带来光明和温暖,还为我指明人生的方向。
“阿彻,你的眼睛好漂亮。”
话音落下,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胡说的什么,脸上热得要命。
秦彻好整以暇的欣赏我的窘态,吃吃地笑,“眼光不错。”
“秦彻,我不会放过你的。”秦玉爬起来嫌弃的脱下防晒外套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叫。
“拭目以待。”
“我会让你付出千百倍代价。”
“拭目以待。”
“爷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拭目以待。”
“哼!”
“哼什么哼,再哼把你打猪窝去。”
秦玉色厉内荏的德性真的很丑,我不得不好言劝劝他,“秦玉,别犯贱,真的特别特别膈应。”
秦玉拖着伤体跌跌撞撞的走了,他的背影有几分凄凉、几分倔强、几分落寞、几分令人憎恶。
走出没多远,他回过头看了一眼。
那个目光冰冷、粘腻、阴郁,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仿佛刚才苦苦强求的人不是他。
结合他近期反复无常的表现,做出了他精神有正常的结论。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行李搬到道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前来健身的人只剩下零星几个,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偌大的大厅里。
陈乐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帮着进进出出的拿东西,还把阳光好的那张床让给我。
老板岳铁居然也在馆里,应该是刚撸完铁,裸着的上半身闪着水光,壁垒分明的肌肉块儿结实得如同雕塑。
乐乐拉着我和他打招呼,他漫不经心的扯过条毛巾作势拭汗,实际是掩饰着自己的衣不蔽体。
他光明磊落的上下打量我,视线在我右脚踝上停顿一秒,然后微笑着说,“梧桐,欢迎加入。”
果然如乐乐说得那样威猛和温和兼具。
令我奇怪的是,这两种生性冲突的特质聚集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竟不显分毫违和,反而有种异常的和谐。
就如同一只拥有萨摩耶笑容的纯种藏獒。
“都听着,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天还来了新人儿,都收拾收拾,晚上我请客撸串儿,听者有份儿。”
老板大手一挥,揭开一片欢呼沸腾。
听者包括秦彻,本来他还说晚上有事情来着,也不知为什么,固执的非要留下和我们一起去撸串儿。
我劝他有事就回去,我自己可以。他小比熊似的歪着脑袋,委屈得明眸之中水光潋滟。
串串店就在道馆隔壁,乐乐说也是岳铁的店,因为经济实惠味道好,生意特别红火。
十几个年轻男女围着大圆桌谈天说地、大快朵颐,人人都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幸福的干掉一扎又一扎鲜榨啤酒。
刷了辣酱的豆皮儿、卷曲香脆的土豆片、滋滋流油的肉串、包着金针菇的五花肉、抹满果酱的面包片、烤得冒泡的黄色石蛋、卷成艺术品样的蔬菜卷,还有一大桶加了各种菜品的涮毛肚、烤蚬子、烤生蚝、铁板鱿鱼......
酒过三巡,小伙子们酒精上脑,纷纷脱下T恤,现场表演真人秀,比拼谁的肌肉线条更流畅优美,比谁的腰更窄,谁的肩更宽,谁有肌肉最为线条锋利。
我想不到,在他们精壮的T恤下,是一副副如此起伏有致的腱子肉。
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有看头的猛男半身。
不得不说,真是难得的视觉盛宴。
陈乐乐显然是他们的小迷妹,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不住的鼓掌欢呼,我只听着都觉得手疼。
这个晚上,很快乐。
可能都是年轻人吧,大家都很开朗友善,我很快的融入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乐乐最开心,她说以前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可孤单了,现在有了我再吵架就不怕了。
每上场一个人,她就和我咬耳朵讲那个人的糗事。
说是咬耳朵,实际声音还挺大,至少当事人听得清楚,惹得大家伙一个个投给她警告又无奈的眼神。
当老板赤膊上场,包厢里的气氛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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