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看向躺在假山上的男子,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
“萧公子觉得凶手会是谁?”
萧景陵听到李纯对他的称呼突然轻笑出声,坐起来看向李纯。
李纯不明所以,下意识摸了摸脸,“你在笑什么?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萧景陵看着李纯那张灵动懵懂的脸,和她无辜茫然的眼神,才想起她刚回上京不久,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
扬了扬唇,正要回答,旁边却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是诚亲王派来寻萧景陵的小厮,小厮见萧景陵在假山上坐着,连忙行礼禀报。
“八皇子,诚亲王找您有要事相商。”
李纯听到小厮的称呼,瞪大了眸子,攥着拳头,眼前之人竟是八皇子萧景陵。
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吗?
更可笑的是,刚才还在问他觉得凶手会是谁?
萧景陵一直观察着李纯表情,见她瞪圆了眸子,以为她是在惊讶自己皇子的身份,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从假山跳下来,来到她跟前,“李姑娘比我想象中要有趣许多,沈表哥同你退婚,是他的损失。”
沈表哥?那个与她退婚的沈舒阳?
李纯呆愣在原地,看着萧景陵离去的背影,萧景陵称沈舒阳表哥,所以,他们是表兄弟?
还有萧景陵皇子的身份……
李纯之前一直苦恼,没办法接触皇子。
今日与萧景陵相识,给了她一个意外。
回想了一下刚才和他说的话,确认没露出什么破绽,这才放心。
李纯在假山处又待了一会儿,才回栖风院休息,而后院的审讯还未结束,今晚也注定不是一个平安夜。
……
次日,上午。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李纯就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她打开房门一看,才发现院内的婢女在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
李纯拉住其中一个婢女,这才知道是周太师打算将周三夫人带回周家养胎。
让周三夫人离开诚亲王府养胎,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这会让那些不知情的以为周三夫人在诚亲王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要回娘家居住,又或者是周三夫人是被夫家厌弃的。
周太师不是没想过这些,但于他而言,他更看重周三夫人是否安好。
只要人还在,就什么都有可能,可如果人出了意外,要面子有何用?
况且,他也不是没给过诚亲王府机会,给萧鼎华机会。
他昨晚没带周三夫人离开,就是想等他们揪出下毒之人,他才好放心回去,可这都过了一夜了,还没查出下毒之人是谁,他如何放心离开。
李纯一个外人,不好去议论别人的家事儿,回屋洗漱好后,又去给周三夫人诊了一次脉才提出告辞。
周太师感激李纯对周三夫人的恩情,邀她常去太师府走动,李纯应下,留了一些保胎药后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李纯昨日来的匆忙,身边并未带婢女,回去时也只有她一人。
她昨夜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想着还有一会儿才到尚书府,便靠坐车内的软塌上闭着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而她刚睡着没多久,车顶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外面也传来路人惊恐的尖叫声。
“快跑,快跑……”
“……”
李纯正在开窗查看外面发生了何事,整个车顶忽然压下来,她连忙双手抱头,缩在角落,但厚重的车顶还是压在她的后背,她的喉间也瞬间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大口鲜血。
片刻后,她的眼前就开始发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当她快要陷入昏迷之际,还听到了路生焦急的呼喊声。
“李姑娘,李姑娘……”
“……”
路生平日都是隐在暗处,没出现在明面上,所以在事发时,他离马车还有一段距离,只能眼看着架子砸中马车,将马车压塌。
他无法想象有那么重的东西砸在李纯身上,她还有没有命在。
朝上空放出一枚信号弹后,立马上前去搬那些砸在马车上的架子。
那架子原是修葺酒楼外围搭建的,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倒塌,被架子砸中的除了李纯所坐的马车外,还有一些路过的百姓。
那些百姓有的当场被砸死,脑花,血水,顿时流了一地,还有的被砸成重伤,痛苦的呻吟着。
周围的百姓见此情景,纷纷上前救助,搬架子的搬架子,抬人的抬人!
路生来到马车所在位置掀开架子和车顶,一眼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李纯。
刚将人抱起来,面前就多了一双手将人接走。
是萧景辰来了!
路生发信号的时候,萧景辰刚好在附近。
等他赶来时,又刚好看到路生将李纯从废墟中抱出来,那一刻,他感觉心里一阵恐慌,直接将人接了过来。
路生跪下,低着头,“是属下疏忽大意,才让李姑娘出了意外,属下甘愿受罚。”
萧景辰只冷冷扫了路生一眼,用披风将人一遮,抱着上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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