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以为她搬出族老,李权就会退让,而李权却并未松口,反而问起别的问题。
“母亲知道为何我能留在上京当官,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被下放到州县当地方官员?”
老夫人不明白李权为何会这样问,但还是说出她的回答。
“肯定是因为你的文采出众。”
李权轻笑了一声,“母亲错了!我当时只是榜眼,文采远不及当时的状元张智成,可张智成却被外派回了家乡当县令,如果遇不到机遇,他这辈子都只能当县令,但我不一样,我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坐到了尚书的位置,但我靠的不是自己,靠的一直是魏家!”
“母亲现在想让我将秋姨娘扶正,母亲信不信,我今日将秋姨娘扶正,明日就会被贬职,甚至还有可能丢官。”
“以前不告诉母亲这些,是不想母亲觉得我没用,可母亲却还在一再的逼迫我,如果母亲执意如此,那李家就等着一朝回到从前。”
老夫人怔怔的看着李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真相,嘴里一直喃喃低语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一直以为李权能留在上京做官,靠的全是他自己,是李家祖坟冒青烟了,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魏家给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李权知道老夫人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说出来的真相。
“不管母亲愿不愿意相信,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母亲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纯儿那里,也希望母亲能对她宽容些。”
“如果没其他事儿,儿子就先回去休息了。”
李权微微躬身,留下神色落寞的老夫人独自在屋里。
院内,李曼本想趴在门缝偷听,但曾妈妈还在旁边,她就只有来回不安的走动着,直到听见开门的声音,她才停下脚步一脸期望的看着李权。
“父亲。”
李权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曼,随即说出让她失望至极的话。
“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李曼闻言,脸色当即变得惨白,眼底也隐隐有些恨意。
什么叫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同样都是他的女儿,却为何要将所有好东西都给李纯一个人,而她没有,她不服!
对了,她还有祖母可以依靠,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走进屋子。
而此时的老夫人还未从李权说的那些话中缓过来,一脸疲倦的垂着眸。
先一步进屋的曾妈妈见老夫人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来到她身边,低声轻问,“老夫人,您怎么了?”
曾妈妈虽是老夫人的心腹,但老夫人还是不愿意跟她说太多,摆了摆手。
“我有些累了,扶我进去歇一会儿。”
“是!”
曾妈妈刚将老夫人扶起来,李曼就从外面跑进来一脸急切的问道。
“祖母,您刚才和父亲是怎么说的?父亲为何不同意?”
老夫人眸色复杂的看着李曼,她是真想让她代替李纯,但她哪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儿。
“祖母以后会给你找个好婆家的。”
李曼摇着头,一脸不甘心,“祖母您不是答应曼儿会说服父亲吗?父亲究竟跟您说了什么,才让您改了主意?”
李曼看着老夫人想要一个答案,老夫人只好说了一个理由,好打消她的念想。
“因为你没有嫡出的身份!”
李曼一听,眼底的不甘更甚,嫡出,嫡出,又是嫡出!如果不是父亲一直不松口将娘扶正,自己又怎会是庶出。
是不是等娘成了正室,自己就有资格了!
“祖母……”
李曼还想游说老夫人,但老夫人心里正烦躁,朝她摆了摆手,由曾妈妈扶进里屋休息。
李曼捏着拳头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但她没回兰溪苑,而是去了府外,坐上了前往庄子的马车。
····
竹韵阁。
李纯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去宁安堂请安,心里就无比畅快。
用过午饭后,就带着整理好的医书去了医馆。
她平日住在府里,又是还未出嫁的闺阁女子,不方便长期在医馆坐诊,就请了一位姓钟的老大夫在医馆守着,子安子全平日也是跟着那些钟老大夫学习。
算起来,自上次受伤后,她就没再去过医馆,也不知道医馆如今怎么样了,还有子安子全有没有将她拿去医书看完。
李纯到时,医馆刚好没病人,屋里也静悄悄的。
钟老大夫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闭目休息,子安在磨药,子全在看书。
直到听到有人进屋,他俩才抬眸朝门口看去,随即一脸惊喜的跑出来迎接。
“师姑!”
李纯本想和以前那般,拍拍两人的肩膀,却突然发现他们都窜了个,需要抬着头才能和他们说话。
钟老大夫听到声音,也睁开眼睛,起身走了过来。
“李姑娘来了!”
李纯朝钟老大夫微微颔首,“抱歉钟大夫,是我将您吵醒了。”
“没事儿!”钟老大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眼神热切的看向青夏拿在手里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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