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醒醒……纯儿……纯儿……”
萧景辰刚从隔间出来时,就看到李纯已经陷入梦魇,当即脸色大变,上前呼喊她。
但无论他怎么叫都无法将她叫醒,这才慌了,立马沉声吩咐屋外的人。
“苍羽!去请钟太医。”
苍羽一听出事儿了,立马飞奔离开,去钟府将已经睡下了钟鸣提溜起来,吓得钟鸣以为家中进了贼人,立马大声呼救。
但他还没喊出救命,就被苍羽捂住了嘴巴。
“别叫,是我!”
钟鸣示意拍了拍捂在嘴上的手,等他将手放下来询问。
“怎么了?”
苍羽没有废话,抓起放在一旁的衣衫催促,“穿好衣服,带上药箱跟我走。”
钟鸣见他一脸凝重,这才快速穿好衣服又去拿了药箱,他刚要问是坐马车还是骑马,就被苍羽带上房顶。
他是个太医,不是武功高强的侍卫,可苍羽根本一点不顾他的死活,带着他在屋顶一路狂奔,等他们终于落地时,钟鸣都被冷风吹麻了,浑身也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最后甚至还遭到苍羽的嫌弃,觉得他太弱了。
钟鸣欲哭无泪,只能用忿恨的眼神瞪着他。
而他现在这样根本看不了诊,苍羽只好将他带到炉火旁取暖,又倒了热水给他,等他缓过来,不手抖了,才将他带进屋给李纯看诊。
钟鸣也是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李纯才知道,病的人是谁。
他先给坐在床边的萧景辰行了礼,才给李纯把脉。
此时的李纯虽还在梦魇中没醒来,但她不似刚才那般满头大汗,胡乱呓语着。
“如何了?”萧景辰问。
钟鸣收手回答,“辰王殿下放心,李姑娘没大碍,等臣扎几针就能让得李姑娘醒来,只是·····”
“只是什么?”
钟鸣对李纯的印象极好,也记着她在医术的无私,没有对自己藏着掖着,直接告诉萧景辰诊出来的问题。
“臣发现李姑娘郁结在心,心里似乎压着什么事儿,长此以往,对她的身体肯定不好,不过李姑娘自己就是大夫,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臣多虑了。”
“那她陷入梦魇,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钟鸣想了想,“不排除这个可能,殿下平时还是多劝劝李姑娘,让她不要想太多,一定要放松心情。”
萧景辰眉心紧蹙,他知道李纯一直惦记着给药王谷的人报仇,却不想这事竟一直压在心里,成了她的心魔,还让她陷入梦魇。
钟鸣回答完萧景辰的问题,就从药箱拿出针灸包,准备给李纯施针布穴。
等李纯终于清醒时,感觉大脑一片混沌,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直到耳边传来萧景辰的声音,她才转头看着他。
“我怎么了?”
“你刚才陷入梦魇,一直醒不过来。”
“梦魇?”李纯摸了摸脑袋,难怪她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但她怎么会突然梦魇呢?
她记得萧景辰去了隔间后,自己就在外面等睡着了,再后来就好像做了噩梦,梦到掉进一个蛇窟。
蛇往身上爬的滋味,她现在都还记得,一回想起那个画面,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
但她更觉得那不是梦,而是一段属于原主的经历。
在梦境最后,她还见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只是还没等她看清那个男孩的模样,就被针扎醒了。
见李纯又在回忆,萧景辰赶紧将她唤醒。
“纯儿,别想了!”
“我没想,我只是···”李纯想解释,但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好将话咽回去。
钟太医又道,“既然李姑娘没事了,那臣就先出去了。”
李纯这才发现钟太医也在,所以,刚才将她扎醒的人是他了,朝他道谢。
“辛苦钟太医了。”
“不辛苦,不辛苦,既然李姑娘没事儿了,那臣也回去了。”
钟鸣正要退下,李纯又忽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李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纯摇头,又在萧景辰的搀扶下做坐起身来。
“我想麻烦钟太医去医馆帮我取个东西。”
钟鸣一脸不解,要取东西应该叫苍羽他们去,为何要叫自己?
“是取药吗?”
“钟太医去了就知道了。”李纯卖了一个关子,没跟他说实话。
她前几日去医馆时,无意发现钟老大夫在对着街上路过的百姓发呆。
虽然他从未提过钟家人,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还是想回钟家去看看家人。
既然钟鸣来了,那就让他见见钟老大夫,如果钟老大夫愿意回钟家与家人团聚,那就再好不过了。
钟鸣不清楚李纯的目地,但萧景辰是知道的。
他看了苍羽一眼,苍羽立马带钟鸣如来时一样离开,出了尚书府后才换了马骑,前往医馆。
因为李纯陷入梦魇请太医一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
甚至连竹韵阁的下人都被他们点了睡穴,免得惊动府里其他人,从而暴露萧景辰的行踪,传出有损李纯名誉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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