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爸看的脸一红,连忙客气的回答:“大爷,我叫高天赐,您叫我天赐就行。”
我话刚出口,就见宝儿笑的花枝乱颤,跟我说:“傻帽,你叫啥大爷······”然后又指着她爸笑着跟我说:“哈哈,他是你大爷······”
我被宝儿笑的没了脾气,你大爷我大爷的,有啥好笑的。但是我也有点郁闷,我平常不是容易害羞的人,这咋今天各种语无伦次呢。
宝儿她爸也是爽朗一笑,然后若有深意的跟宝儿说:“我这还有点事儿,你要跟天赐出去玩儿就玩一会,早点回家。”她爸把早点回家四个字咬的很重,我又害羞了·····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裤裆里。
宝儿似乎跟她爸娇蛮惯了,嗔怪道:“知道了,真絮叨。”宝儿她爸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跟着黄毛进了店里。
围观的人群见没打起来,纷纷的发出嘘声后七七八八的散了。隐约中就听之前拉着爷们儿不让出头的那女的嘴里说着:“真扫兴,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干就完了呗·····”
听的我牙根儿直痒痒,刚才你爷们儿要上的时候你不让,现在怪我们没打起来扫你兴了,感情你家爷们儿在你心里也不是个爷们儿呗。
人群散了以后,我迫不及待的问宝儿:“宝儿,你爸是干啥的啊?好家伙,气场真强大,不会是黑社会吧。”
宝儿不在意的笑了笑,笑容里似乎还有一些无奈:“不是黑社会,我爸是开厂子的,主要做一些木材生意。不过是他年轻时的把兄弟比较多,在咱们市黑白两道都比较吃得开。”
宝儿说的简单,我却从她话里听到了足够重要的信息。在我们省要问哪一波人没人敢惹,毫无疑问的就是绥棱倒木材的。这帮人在东三省都是跺一脚震三震的存在,以前本来不是这样的。前两年政策突然严格,一般人根本批不下来伐木执照,于是整个木材通道都被一伙人垄断了,这伙人背后有财团,有政客,卧虎藏龙。
我惊讶的看了看宝儿,抱了抱拳道:“失敬失敬啊,感情阁下是黑道千金,以后小的要称你一声大姐了。”
“切,我比你大一级,你本来就要管我叫学姐。”宝儿呵呵一笑,神情深处却有些许的落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也没有问她。
宝儿随即想起了什么,收起了那副表情,问我俩身边的小姑娘:“小姐姐你叫什么啊?在哪所大学啊?”
通过这女生怯生生的介绍后,我们才得知。她叫林菲,家是HN省的,就读于我们市的石油大学。她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弟弟。
她说她们那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重男轻女,她的父母也有点,但是不太严重。她从小成绩就比较优异,但是她父母根本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学费,她上大学前家里挺沉重的,甚至差一点就结束了她的学业。后来她和父母商量,除了第一学期的钱让父母帮她借以外,以后每学期她都勤工俭学靠自己。
现在已经大二的她,不光要赚出自己的学费,并且还要时不时的补贴弟弟的学费,当初上大学借的钱,也在今年终于还清了。她跟我们说,她本人在暑假这段时间找了份工作,在萨尔图区的图书馆做管理员,晚上在那附近的一个饭店兼职服务员,我一听离我家倒是挺近的。
宝儿听完她的故事已经感动的眼圈通红,我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以前总感慨老天对自己命运不公。觉得我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我爸跟我不亲不近的,从小带着我的姥姥一年也没有两次相见的机会。但是听完林菲的故事后,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可怜的方式。
林菲为了感谢我跟宝儿,非得要请我俩吃个饭。我们选了个自助餐,一边聊一边吃,最后的时候,还是宝儿拉着林菲说话,我假装上厕所结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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