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的体重粗略估计少说一百五六十斤,他一屁股坐在我右脚上,然后整个人仰在我怀里给我撞了个跟头。我手中的强光手电顿时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四分五裂,还没来得及看周遭的情形,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虎子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磕到了,在我身上哎呦了半天,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费劲了好大的力气,我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快他妈下去!”虎子这才反应过来身下还有个人,他费劲巴力的爬了起来,又踩到了我的手。
浑身上下的疼痛让我连续猛抽了几口凉气,我努力的平复了半天,然后开口急切的让虎子打开他的手电,结果他跟我说跳下来的时候脱手了。无奈之下,我和他一起在黑暗当中四处摸了起来。虎子有些抱怨的问我:“你着啥急啊,见到洞也不知会一声,自己就先跳下来了!”
我特么都有些无语了,我是为了躲陷阱,谁知道陷阱在前面啊。这二愣子还以为我是故意跳下来的呢,下面啥情况我都不知道就往下跳,当我缺心眼儿啊?
我让他别废话抓紧找手电,在古墓里有枪有炮都没有有光源来的实在。这里常年封闭在地下,根本就不可能有光照射进来,如果没有光源等于死路一条。不管有没有别的东西,就是吓都能把自己吓死。我心中焦躁的沿着左侧地面向前面摸去,印象当中刚才手电飞出去就是这个方向。
我摸着摸着心中一喜,手电找着了,电池应该也在这个范围。我继续向左边摸,却突然间摸到了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像是人的手。我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同时条件反射的惊叫出声。恐惧是会传染的,我突然间的尖叫给虎子吓了一跳,于是他也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他这么一叫,我以为他也碰到啥玩意儿了,吓得我声音更尖了,如同女高音似的,我感觉我血液上脑心脏都快猝停了。
我俩像俩大老娘们儿似的,尖声尖气的在黑暗中喊了半天,周童突然间在我心里出声了,他笑嘻嘻的嘲笑我:“能不能别嚎了?”他这么一说话我顿时平静了下来,我此时才反应过来,我身上还有周童在呢,要是真有啥危险他早就动手了。
我脸上有些发烧,没搭周童的茬,对着虎子气急败坏的吼道:“别叫唤了,乌漆嘛黑的你喊啥?”虎子被我这么一说有些委屈,他反问我:“那你喊啥,你不喊我能喊么?”
“我特么摸着东西了!你一个鲁班书传人,打铜甲尸也没见你叫唤!”我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狡辩道,好在这里黑他看不见。
“会捉鬼就不能怕黑啊?”虎子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只不过说到后来声音已经细弱未闻了。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强光手电,我心里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这缺心眼儿的找着手电不开灯,跟我在黑暗中飙了半天高音。
虎子拿着手电四下照了照,他突然间又低呼一声,然后指向了我的身后。我让他吓得往前窜了一步,然后猛然间一回头。我发现我身后墙边有一具尸体,是背部朝上头歪向一边的。
死人我最近实在是见的太多了,远远没有活人可怕。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胸脯,然后走到尸体的一边将电池捡起来装进手电,然后照向那具尸体。
刚才我没有细看,见到尸体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难不成这座墓还有别人进来了?此时仔细一观察我才发现,这人的穿着打扮很眼熟,分明就是安保队员的统一着装。我让虎子搭把手把尸体反过来,竟然是刚才和秦五爷一起进密道的三个安保其中之一。
我和虎子搬动尸体的时候用力过猛,尸体的腹部受到挤压,发出类似于气球撒气的声音,接着从他口中爬出一只小盖虫。我这个人从小看见虫子就恶心,连忙一撒手把尸体扔在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
“不对啊。”虎子盯着那虫子看了半天,然后又看了看尸体,最后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不耐烦的问他:“有啥不对的?对了,你能不能别老一惊一乍的。”
虎子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皱着眉头自顾自的说道:“这里是地下古墓,咱们进来前一直是密封的状态。怎么可能有虫子呢?再说甲虫一般吃树叶一类的,这里寸草不生,况且也不可能就一只啊。”
我听虎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是有些离奇,这安保队员半小时前还活的好好的呢,这么短的时间内尸体还没有腐化,就算变质也应该是生蛆,不可能是甲壳虫。再说三个安保队员是跟秦五爷一起消失的,现在突然出来这么一具尸体,他是怎么死的呢?秦五爷又如何了呢?
虎子还在那研究尸体与虫子,就好像理科学霸遇到难题似的,好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只虫子跟七星瓢虫一样,只不过全身是黑的,背部的七个点儿是紫色。我在鲁班书上的蛊术篇发现过类似的记载,这玩意儿好像叫尸瓢。不过这只体型太小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一般蛊虫都是由上百只毒虫相互吞噬,剩下的最后一只才能炼蛊。这玩意儿这么小,能是尸瓢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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