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房门推开,一个四五十岁,留着长须的人迈步进来,笑着对我说:“大公子无恙便好,老夫商容,先替恶来赔礼了,那莽汉并不知是你前来。”
商容?那不是当朝宰相吗?我立马站起身,恭敬行礼道:“远僻凡俗之人,见过当朝丞相。宫门处发生的事情,在下·····在下实在是羞愧·····”
还没等我说完,商容哈哈大笑道:“大公子不必挂怀,你那时是入了心魔,好在妲己娘娘出手替你化解。如今你昏迷三日有余,还好并无大碍,否则的话,侯爷岂不要降下泼天怒火?”
商容这话看似风轻云淡,实则绵里藏刀。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王宫内院,是商王帝辛的地头。他说我爹会降下泼天怒火,意思是在点我,告诉我他们知道我大周有虎狼之心。
这种事情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况且我也无从辩解。虽然我心不在此,我爹的意愿也不是如此。可如今大周就是在这样的位置上,难不成我跟他们说,西岐我爹说了不算?
我能说,也得人家愿意信才行。况且就算我要说,对象也不该是商容,他虽然是当朝宰相,但他是管内政的。对于邦国的问题上,我应该找黄飞虎,甚至直接见帝辛。
心中虽然在琢磨这些,但那种失落却越来越浓。商容堂堂的宰相,都称呼妲己娘娘,这是不是在说,妲己的身份却是已经是帝辛的王后了呢?
“宰相大人,妲·····恩···娘娘现在何处,我想当面道谢一番。”我刻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商容再次哈哈一笑,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门全部打开,对我说:“大公子请随我来,有人已等候多时了。”
我闻言一喜,看来妲己尽管生气,但还是想听我解释的。我就说嘛,她知道我是因为心魔作祟才会动手,我俩相处多年,她是知道我脾性的。
激动归激动,该有的礼数我没有忘记,我做了个大商宫廷礼,对商容拜了拜:“那就有劳宰相大人代为引路了。”
商容带着我顺着回廊穿行,并且一路给我介绍各处宫殿与景致。绕过一处假山后,远远的能看见一处高耸入云的建筑,八角形的,每层台子上都有灯盏,即便在白天都感觉挺闪耀的。
说实话,那建筑看样子并不奢华,甚至不如普通宫廷建筑,就连装饰性的椽角异兽都没有。通过高度上分析,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摘星楼。
可我又不敢确定,传闻中鹿台和摘星楼是帝辛建造用来享受的,里面聚集搜刮来的财富。高度虽然是有了,可造型上怎么看也不像啊。
“大公子可是在观望摘星楼方向?”商容顺着我目光看了看,转过头笑着问我。
我点了点头,商容笑着对我说:“这是我王于七年前下令打造,如今才完工不久。那高的是摘星楼,其下不远处那个小亭子,就是传说中的鹿台了。”
啥玩意儿?摘星楼还算不错,那小亭子都没我家厕所大,竟然就是鹿台?这跟姜子牙对鹿台的形容:“其大三里,高千尺,网罗民脂无数”的形容有些不相符啊。
我下意识的问他:“这么两栋建筑,缘何竟然要修建七年之久?”
商容闻言面容有些凄苦,叹气道:“大公子有所不知,鹿台的鹿实际上是俸禄的禄。当初我王受仙人指点,随之去观望大商龙脉。回来之后,才要建造这鹿台,是用来镇压气运,免除民间旱灾的。之所以起这么个名字,是因为当时刚开库赈灾不久,银钱短缺,是大臣们自发拿出自己的部分俸禄,也完全是我们这帮老臣动手修建的。”
“而那摘星楼,据说是跟什么气运更迭有关,当时筹资时我也参与了。隐约听说什么气运更迭需要封神,建造摘星楼目的是摘星,也就是以龙气代替人来受封,具体如何老夫却是不懂。”
说到此处的时候,商容又叹了口气,对我说:“我王心念百姓,即便我熟读史书,知道的圣贤也不少。但能做到我王这一点的,当真前无古人。库银与粮食不光用于赈济九州十八府,就连边远诸侯国百姓受天灾我王亦是不忍。说来每年初春收上来的朝贡,还不及送出去的一半。”
“建造这摘星楼的钱,有一半是姜皇后回娘家,从东伯侯姜桓楚那里借来的。即便如此,另一半还是无处可寻。我们这帮老臣愿意捐的就每月捐一点,凑多了就换来砖瓦,下朝后我王带着大家修建一番。拖拖拉拉五年建成,又有仙人在楼内布置阵法用了两年,这才耗了七年时间。”
商容顿了顿后,突然看向我,苦笑道:“说起来,我等老臣那五年过得捉襟见肘,这两年的奉银全用来还那时的赊账了。”
我一时间愕然,商容口中的帝辛,与姜子牙口中的帝辛实在相去甚远。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一个昏庸暴虐到了极致,一个贤明的直比圣贤。
也许商容跟姜子牙一样,口中都有夸大的成分。不说别的,若帝辛当真那么贤明,他应好好宠爱姜皇后才是,妲己这个娘娘的称呼又当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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