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选错了呢,真伤脑筋。”行须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在怀中掏着什么。
虽然我心里想看看谁更厉害,但其实潜意识里我明白,还是这杂碎更厉害。我压根儿没想打败他,而是想的如何坚持下去。
在蟒道珑获胜之前,不被他擒住,那么就算是赢了。此时见行须掏法宝的样子,我知道这时候动手也许是个好时机,但不知道为何,我就是没敢轻举妄动。
行须就像是吃定了我不敢贸然动手似的,他慢条斯理的掏了半天,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瓶子严格来说,其实应该算是罐子,整体漆黑,样子像是缩小了无数倍的骨灰坛。
只见行须口中飞快念动,然后右手结印在坛子口转了一圈儿,最后凌空一划,坛子盖顺着他的手势飞了出去,从坛子中冒出一股子浓烈的黑烟。
这家伙是要放邪祟之类的东西,我想都没想,飞快念动金刚陀罗尼经,善恶杖金光大盛的一瞬间,便立马砸了过去。
我可不想看那黑雾到底是什么鬼魅,行须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而我手中的善恶杖至阳至刚,对邪祟有绝对的克制作用,想用鬼对付我,他恐怕是想瞎了心了。
“嗨!你不看清楚了在动手么?”行须那边一副好心的模样,开口提醒道。
我看你奶奶!我骂了一声,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停顿,反倒更加凌厉了几分。
“啪”的一声,外带一声怨毒的嚎叫,善恶杖打中那东西的同时,也被他的手上给挡开了。
黑雾此时已经凝聚成人的模样,看体型应该是个孩童,一米二三的模样,估计死的时候也就十几岁。
虽然同情这些横死童子的早夭,但我现在没什么妇人之仁,被一贯教邪术操控的鬼童都会做下无端恶业,早就没了神志。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用善恶杖度化了他们,到了下面也不会受太多苦。
我再次举起棍子,决定全力一击,让他少遭罪。那鬼童也一副吃痛的样子,凄厉惨叫的同时,张牙舞爪的想要扑过来。
突然,行须向后一扯,鬼童一声痛苦色嘶吼。仿佛这种经历不是一次两次了,全身不住的颤抖。
我不明白行须为什么突然阻止鬼童动手,而行须却伸手在鬼童的脸前一挥,驱散了鬼童脸前薄薄的鬼气。
随着他不断在鬼童脸前挥舞着鬼气,鬼童的面孔愈发的清晰,清晰到我甚至隐隐的觉得有些熟悉,并且越来越熟悉。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高高举起善恶杖的右手被我放下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副面孔去看,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那鬼童明明全身都是鬼气组成的,甚至能透过鬼气,看到里面暗紫色的鬼心,但他的头却愈发凝实,就跟小孩真正的头颅一样。
这本该非常诡异的一幕,确实是吓到我了。让我恐惧的不是鬼童的变化,而是他的脸。
先是湿漉漉的头发,接着是夹杂着疯狂与恐惧外加怨毒的眼睛,然后是鼻子,嘴,直到他整个头颅完全变作肉身的模样。
远处蟒道珑与摩柯无量的打斗声仿佛消失了,大殿中的水滴声好像也不见了,整个世界唯一的声音,便是我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我心跳越来越快,最后直接跳到了嗓子眼,我感觉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如同筛糠一样。
张开干裂的嘴唇,不敢置信的大叫道:“哥!”
那鬼童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不会认错,他就是我哥!他的这张脸,我做梦都不会忘。
曾几何时,他躺在太平间冷柜中的面孔,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这些年来,我从未停止过寻找他的魂魄,可自从我出马以后,仙家们找遍了地府,就是没有他的踪迹。
最开始,我除了心中的悲伤外,更多的是因为我爸。我想找到我哥的魂魄,然后让我爸收回当初他对我姥姥说的那句话,证明我哥的死与我没关系。
可是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什么原因,他无数次的走进我的梦中,就是眼前这幅湿淋淋的样子,哭着职责我,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梦中的我想要辩解,可我就是说不出话。
自从那次梦中顿悟,开法眼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他死亡的全过程。我看见了一贯教的人往水塘中植入的百怨藤后,就再也没有梦到过他。
我不知道梦中的场景是真实的,还是我想象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和我爸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了,所以我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刻意不再去想。
夺龙气那次,刘太行等三个堂主全部战死,抓住张光壁的本源。将张光壁打入苦界之前,我求仙家帮我问过,可张光壁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
我以为,我哥只是一贯教收取的万千鬼童之中的一个,却没想到,今天真的找到了他。这一瞬间,我脑中一切思绪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惊慌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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