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郑亨与保定侯孟瑛领受军令之后,带领三千营骑兵与各军骑兵将近五万骑兵集中在一起。几乎是昼夜不停的向捕鱼儿海进军,六月的草原是草原上最好的季节。
可是郑亨与孟瑛却无心欣赏,只是埋头拼命赶路。一日以三四百里的速度向捕鱼儿海急行军。
郑亨与孟瑛二人一个沉稳,一个威严,互相配合相得益彰。可见朱棣的用人之道之精明,为君者善于用人者为上。
就在郑亨与孟瑛拼命赶路的时候,陈懋与金忠已经陷入苦战之中。前锋大军已经伤亡过半,不到三万人被压缩在捕鱼儿海南岸的一小片高地之上。
全军已经断粮,只能杀马充饥。陈懋看着浑身浴血的金忠说道:“老金,本来某家觉得你一个投降的鞑官不会与某家战死于此,没想到是某家小人之心了。某家在此给你老金道歉,若是有来生,我陈懋还与你做兄弟。”
金忠哈哈大笑:“陈侯爷,若是对面的不是阿鲁台,说不定我老金为了活命还真就投降了,不过对面是阿鲁台,老子就是死也要咬下那老贼一块肉。”
“哈哈哈!老金是爽快人,对陈某的脾胃。敢不敢再与某家厮杀一阵?”
“没问题,老子的弯刀早已饥渴难耐,就怕陈侯爷年老体弱半路上还得咱去救你出来!”
陈懋拍马挥刀大声吼道:“谁救谁还不一定呢,咱就比一比看谁砍的人多。”
二人带着手下兵马再次冲向渐渐逼近的鞑靼骑兵,连续七天的时间二人已经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的进攻。整个阵线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
再一次打退鞑靼部落的进攻,陈懋与金忠的身上再添上几道伤痕。
二人忍着身上的伤痛,各自收拢手下之兵,发现手下的兵马又被削去一层。
二人相视苦笑,明天援兵再要不来,二人就只能马革裹尸了。
六月底的草原,夜晚凉爽宜人,陈懋与金忠二人心中却满是苦涩。从大宁出发开始二人就知道这一天有可能会到来,说白了二人就是一个香甜的诱饵。
只要引诱阿鲁台现身,就算这五万人全军覆没都是值得的。
现在距离围困的日子已经过去七天,若是外围的夜不收不出意外,总有人已经赶回大营报信。
也不知道明天援兵能不能来,回到营地让随军的郎中草草地处理了一下伤口,连续七天二人连甲胄都不敢卸下。
他们不知道鞑靼人什么就会发起进攻,随时都要做好作战的准备。士卒可以轮流休息,而他们却不能,这就是主将的责任所在。
相比明军没有天险的艰难防御,鞑靼大营中阿鲁台暴跳如雷,又一天过去了,还是没能全歼汉人军队,那个也先土干(金忠)亏他还是长生天的子孙,竟然背叛祖宗,甘心做汉人皇帝的鹰犬。
已经过去了七天,时间越长鞑靼大军就越是危险,说不定现在朱棣大军正在赶往捕鱼儿海的路上。
阿鲁台下了死命令,明天必须将这股与主力脱节的明军吃掉,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第二天,天刚刚亮,鞑靼大军的牛角号就已经吹响。
“呜!呜!呜!”
很快一支万人以上的骑兵从营中杀出,携着风雷般的威势冲向明军前锋军。冲到离明军三十多步的距离,纷纷取下挎在背上的骑弓,引弓搭箭射向明军阵列。
明军阵列纷纷举起盾牌遮挡抛射而来的箭支,大部分箭支都被盾牌挡下,只有少数箭支射中了没有遮挡住身体的倒霉鬼,发出阵阵惨叫。
蒙古人进攻通常都是,在近距离抛射几轮弓箭,打乱敌人的部署,然后再直冲入阵将敌人彻底切割。
这是他们的祖先成吉思汗铁木真留下的战法,蒙古人就是靠着这种战法差点打下了整个欧亚大陆。
然而这个时代的蒙古人,早已不复当年之勇,退却草原这些年,物资匮乏,别说武器装备了,就是铁锅对于蒙古人来说都是奢侈品。
明军与鞑靼部落打生打死这么多年,对阿鲁台的战法早已经摸的通透,同样阿鲁台也一样对汉人的作战方式非常了解。
知道正面硬钢明军已经不现实,那就跟明军捉迷藏,明军远道而来,后勤补给不易。只要拖到明军粮尽,明军自然退却。
正是这样的策略,让明军后几次漠北之战都是空手而归。
当然阿鲁台若是发现明军的破绽,也会像草原上的狼群一样,狠狠的扑上来撕咬。
今天的战斗刚一接触就已经进入白热化,鞑靼人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打法,大有一口将明军吃掉的架势。
陈懋与金忠心头一沉,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今天就是战局最关键的一天。
金忠在草原上出生长大,草原上恶劣的生活条件,让金忠早已看淡了生死。面对阿鲁台疯狂的进攻,反倒激起了金忠的斗志。
“陈侯爷,给某家压住阵脚,看某家去称称阿鲁台的斤两。”金忠率先冲出阵列,杀向阿鲁台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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