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婉淇神情恍惚地说道:“可他前晚上还挨了我一砚台呢!我心里担心,说不定是我那一砚台……”
“不不,不会的。”那丫环安慰道,“那都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那也是这彭四活该,谁让他动手动脚地拉扯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夫人不用担心,就算是,谁又能肯定彭四是被夫人的那一砚台打死的呢,这都过去了两天了。”
“唉!水婉淇又叹了口气,“但愿如此,不过,我瞧这杨爵爷不像一般人物,厉害着呢,这一天都在忙里忙外到处查,保不定他能查出来。”
“是啊,我瞧爵爷的那个妹妹也很厉害,下午、晚上说话的时候,她老是用话来套夫人。”
说起宋芸儿,水婉淇更是心事重重:“是啊,我也看出来了,说不定他们还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别担心,夫人,那彭四又没有死在咱们房里,你用砚台砸他脑袋的时候,只有夫人和我在场,我们两不说,又有谁能证明夫人用砚台砸过他的脑袋呢!”
“真的吗?”水婉淇慢慢转过头来看着那小丫鬟,冷笑:“小环,你真的没说?你没说外面的人怎么知道的?那些码头苦力们怎么都知道了?”
那名叫小环的丫头吓得浑身哆嗦,咕咚一下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也只是昨天上午闲聊的时候,和庄里的几个丫环仆人们说了,奴婢也没想到,晚上这彭四就死了,都是那些丫环仆人们嘴快,把这事给传到外面去了。”
“哦?这么说,这件事还怪不到你的头上了喽?”水婉淇瞧着自己的手掌,指节细长洁白,如葱白一般。突然手一扬,哗的一声,抓在了跪在地上的翠环的脸上,她雪白脸蛋上顿时开了几道血槽。
丫鬟翠环“妈呀”一声惨叫,捧着脸,不敢让也不敢躲,跪在那里嘤嘤地哭着。
水婉淇却和个没事人一般,慢慢将自己尖尖的指甲缝里挖下来的粘着血的肉末剔掉,冷冷道:“你说说,该怎么处罚你?”
“啪!”的一声脆响,那丫鬟自己打了自己一记重重的耳光,低声道:“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地自己打着耳光。
片刻间,丫鬟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兀自不敢停手。
宋芸儿在房顶上,最初看见那丫鬟随声附和,言语粗俗,很是厌恶,现在见她这般境况,不免又有些同情。
直到那丫鬟的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水婉淇才摆了摆手:“好了,以后我再听到你管不住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了!听到了吗!”
那丫鬟哭泣着连声答应。
“行了,快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夫人。”那丫鬟赶紧爬起身,跑到外间匆匆洗漱了,在屏风边上的木桶里倒满了热水。服侍水婉淇宽衣解带沐浴。
宋芸儿见状,自己探听消息的目标也达到了,正要将瓦片放回去,忽听那水婉淇说道:“那个杨爵爷虽然破案如神,说到底也是一个男人,你说,他会不会对我有兴趣?”
旁边那被她自己打得猪头似的丫鬟想必这种待遇受得多了,居然还能笑:“肯定会的啦,哪个猫儿不吃腥,男人都是这德姓,就算家里妻妾成群,看见了美丽女子,还不是两眼放光动心思嘛,嘻嘻。”
她的脸颊和嘴唇都被打肿了,笑起来很是疼痛,连忙又倒吸了几口凉气。
水婉淇原地转了个圈,曲线玲珑的身子,没有一丝赘肉,高低起伏,白玉无瑕,得意地笑道:“你说,要是老爷想讨好这杨爵爷,让我去勾引他,他会不会上钩?”
“那是当然的,夫人只需一个媚眼,那爵爷就乖乖地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水婉淇更是得意,用手托了托胸前高耸的双峰,仰起脖子,骄傲地说道:“那我明天看仙女节的时候,勾勾他看看,要是他上钩了,只要他上了我的床,我就逼着他让出那个俏丫环给我福儿做媳妇,你说好不好?”
宋芸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瓦片飞下去砸她脑袋上。
又听那水婉淇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就算他中了计了,也不能谋他的那个俏丫环,瞧他疼爱那丫头的模样,到时候非杀了我不可,再说了,我要去勾引他,老爷知道了,会气得吐血的。虽然好玩,却没什么好处。罢了~!”
水婉淇说罢,摆莲腰进了大木桶,舒舒服服地泡起澡来。
宋芸儿听她这么说了,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这狐狸精又搔又媚,人也长得绝美,真要是去勾引杨秋池,宋芸儿倒还真有点担心。
那丫环说得有道理,哪个猫儿不爱腥,虽然杨秋池已经一妻三妾(算上没过门的白素梅),还有绝色美女红绫和自己的师父柳若冰,可他看见漂亮女孩子,还是忍不住要多瞧两眼的。这就是男人的德姓。以后自己得盯紧一点才行。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丫鬟叫道:“夫人……夫人!”
正在伺候水婉淇沐浴的那个小丫鬟跑到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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