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儿一转脸,看见床上有做了一半的女红,走过去一看,是件小衣服,拿起来,惊喜地笑道:“真好看!师父,这是给宝宝做的吧?”
杨秋池一听,哈地叫了一声,跑过去,这才发现床上摆着一些小衣服,小帽子,小鞋子,大部分都已经做好了,样子都是乖乖的。欣喜地坐在床边,拿起一对虎头童鞋,两手指伸进童鞋里,举起来在自己脸颊上学走步的样子,逗得三女咯咯笑。
柳若冰道:“闲在家里,左右无事,我就慢慢做一些小衣服之类的,还行吧?”
宋芸儿用两只手指头拈着一件小绵袄,说道:“这么精细的手工,我还从没见过呢,师父的手真巧。”
柳若冰微笑道:“秋池,你们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来看我的吧?”
宋芸儿抢先说道:“我哥说了,咱们这一趟是公私兼顾,一方面来看看师父和没出生的小宝宝,另一方面,有个棘手的案子要在成都查访。”
柳若冰一听案件棘手,忙问道:“怎么?很难办吗?”
“涉及到省右布政使吴慈仁的千金小姐。”
柳若冰微微一怔:“吴慈仁家?我听说这两天,吴慈仁家正在艹办丧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杨秋池心中一沉,问道:“丧事?他们家谁死了?”
柳若冰歉意地摇摇头:“我很少出门,也没仔细打听。”
杨秋池隐隐觉得不,与宋芸儿对视了一眼,起身道:“若冰,既然这样,我们要先去布政使吴大人的内衙查看一下,晚上再来看你,好吗?”
柳若冰站起身,走到杨秋池面前,替他正了正衣襟,拍了拍肩上的尘土:“嗯,我做好饭菜等你们回来。”
“不,若冰,你别太劳累了,也不知道这案子会怎么样,如果情况紧急,我们可能要连夜查案,你别等,早点休息,身子要紧。”杨秋池爱怜地抚摸了一下柳若冰若梅花般娇艳的脸,“我这次来,要等到咱们的宝宝降生之后,才会离开的。”
一听这话,柳若冰美丽的丹凤眼闪显出欣喜至极的光彩,点点头:“好,你们一切小心。”
离开柳若冰的小园子,一行人直接到了右布政司衙门吴慈仁的内衙。
内衙大门的一对石狮子的脖子上赫然是两朵白色的纸花,门上也挂着长长的挽幕。
杨秋池等人一见这情景,心中更是一沉,右布政使吴大人家里果然发生了丧事。
下了马,递上帖子通报进去。不一会,吴慈仁带着随从迎出了门外。
吴慈仁急步上前,虽然满脸堆笑,可眼神尽是哀愁和落寞,施了一礼:“爵爷,下官没想到您会不期而至,真是喜出望外,快快请进!”
杨秋池见他五十来岁年纪,身材清瘦,一缕花白胡须,听他自称下官,微微一怔,这布政使可是正二品的高官,自己虽然是超品伯爵,但实职仅仅是从五品知州而已,两人实职品秩上差老鼻子远了。他生姓随和,急忙躬身道:“吴大人,下官承蒙大人邀请,到恩阳镇享受了一番乡村的惬意。感激之余,想亲临拜访,以表谢意。”
吴慈仁听他也自称下官,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会意,勉强一笑:“杨爵爷真是太客气了。快快请进,里面说话。”
进到园子里,只见里面哀愁满园,家仆人人戴孝,问道:“大人,恕下官……恕我冒昧,敢问尊府是否有白事啊?”杨秋池觉得两人都说下官,到底有些好笑,毕竟自己是超品伯爵,虽不好意思大刺刺地自称本官,却也直接说“我”了。
吴慈仁叹了口气:“爵爷能够光临,下官本应当好好设宴款待,只是……,只是数曰前,小女不幸亡故……”
杨秋池心中一惊:“什么?令嫒亡故?……不敢请教吴大人,令嫒闺名可是吴巧贞?”
吴慈仁微微有些吃惊,道:“正是,不知爵爷如何得知?”
杨秋池不答反问:“吴大人,令嫒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杀的吗?”
“正是,不知道爵爷是如何……”
“令嫒是哪曰去世的?”杨秋池打断了他的话。
“十一月初三。”
杨秋池猛地站住了,吴慈仁说的吴巧贞去世的时间,正是抓捕翠环和龙老汉的第二天,怎么这么巧呢?一定有问题,但是,就算是恩阳镇的船帮眼线探听到了消息,用八百里快报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从巴州赶到成都啊!
信鸽!难道船帮的人在恩阳镇得到消息之后,用信鸽告知了成都船帮的人,然后成都船帮的人将吴巧贞杀人灭口?如果是这样,杨秋池只能苦笑,自己千里策马扬鞭来到成都,要找的行刺自己的幕后真凶嫌疑人,居然被灭口了。
吴慈仁见杨秋池忽然停步不前,傻呆呆站在那里想心事,便站在一旁,静等着他。身后的一队人也都停了下来,悄无声息静等着杨秋池发话。
杨秋池脑袋里在飞速旋转着,这时间也太凑巧了,从时间上算,如果这两者有联系,那自己抓捕翠环和龙老汉,这件事恩阳镇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也隐瞒不了,恩阳镇的船帮眼线肯定已经将这个消息用飞鸽传书告诉了成都的船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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