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洛摔倒在地,心知不,一骨碌要爬起来,就感到全身无力,手里一对铜锤如有千斤重,提都提不起来,一低头,看见心窝处血如泉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受了伤,抬眼望去,看见杨秋池手里握着一把怪模怪样的跟鸡腿似的东西,前段一个黑洞洞的口对着自己,口上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烟。
难道,是这玩意伤了自己吗?
没等他想清楚,宋芸儿已经一骨碌爬起来,闪电一般一剑挥过,帝洛想用铜锤抵挡,心口那如泉水般涌出的鲜血已经带走了他全部的力量,他想躲,可他此刻才发觉,自己大水缸一般的身躯是多么的臃肿。
他还来不及后悔,宋芸儿那一剑已经从他的脖颈处挥过。
帝洛发觉自己会飞了,打着跟头地飞旋,看见了漫天的雪花——雪花怎么是红的呢?
他这才看清了,那漫天雪花中的血红,是自己脖颈上喷泉一般飞溅而出的鲜血!
他的头颅重重地掉在了金顶夯得结结实实的地上,滚了几滚,他看见了那只咬他脚后跟的小黑狗,站在那里,一双小眼睛,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这是这位法王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眼。
杨秋池眼看宋芸儿的斩首行动一剑劈下了帝洛的脑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枪插回枪套。
宋芸儿当然知道,这一次和云崖山击毙建文帝的大内侍卫总管洪鹰时一样,又是杨秋池用他的暗器霹雳弹力挽狂澜,心有余悸喘息着说道:“这大水缸好厉害!哥……,你快去照看师父和孩子,我在外面守着……”
“好!”杨秋池叫了声:“冰儿!”转身冲进了房里。
地上满是血污,柳若冰雪白的衣裙已经被染红了。额头上的秀发已经被汗水湿透,正孱弱地微笑着看着怀里紧紧搂着的一个小小的婴儿,那婴儿正在哇哇大哭。
杨秋池跪在柳若冰身边,惊喜地叫道:“冰儿,你好吗?放心吧,帝洛死了,我们的人杀上来了。”
柳若冰搂着婴儿,望着杨秋池,只见他一张脸被烟熏火燎跟烧炭的伙计刚刚从碳窑钻出来似的,就只剩眼睛还是亮的,牙齿还是白的。帽子上还插着几只烧断了的半截火箭头,帽子下面的鬓脚也被烤焦了,肩膀上、胳膊上鲜血淋漓,想必是被从天而降的火箭扎伤的,衣袍上到处都是火焰烧灼过的窟窿,还在冒着黑烟。
柳若冰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眼含着热泪,点点头:“秋池……,快看我们的儿子……!”
杨秋池小心地从她的怀里接过了那身上满是血污的小小的婴儿,举了起来,见婴儿两腿间吊着一个小茶壶,杨秋池高兴的咧着嘴哈哈大笑。
柳若冰道:“别……别冻着孩子……”
“对对!”杨秋池将婴儿放在柳若冰的怀里,匆忙地脱下自己的棉背心,小心翼翼给婴儿包裹好,搂在怀里,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的小脸蛋,对柳若冰说:“冰儿,你说,他象你呢还是像我?”
柳若冰甜甜地笑了:“我瞧瞧。”
杨秋池急忙将儿子小心地放在柳若冰的怀里,然后扶起她,斜靠在自己的怀里。
柳若冰压了压包着的棉背心,露出了婴儿的小脸蛋,瞧了瞧,侧过脸来:“脸型象你,眼睛象我……”
“嘿嘿……,”杨秋池憨笑着,“我们儿子长大了,会和你一样漂亮。”
“不……男孩子,不能太象我了……,要不然……胭脂气太重……”
“嘿嘿,那倒是,人家说孩子跟着谁,长大了就象谁……”
“真的吗……?”柳若冰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低头看着婴儿。
“当然是真的!”杨秋池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呐,咱们两的儿子,要在我们两身边长大,儿子才能既想你一样英姿飒爽,又像我一样聪明伶俐。”
“自己夸自己,也不害臊~!”柳若冰喜爱地白了杨秋池一眼,又低下头望着婴儿。
杨秋池道:“我抱一会啊。”柳若冰嗯了一声。
杨秋池抱起婴儿,搂在怀里,心中很是感慨,想起爸爸妈妈还不知道他们死去的儿子已经穿越到了几百年前,现在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已经当了爷爷奶奶了,想起爸爸妈妈,心中酸楚,又想起柳若冰要带着儿子浪迹天涯,不由鼻子一酸,抽泣着哭了起来。
柳若冰听到杨秋池抽泣的声音,慌忙问道:“秋池,你怎么了?”
“呜呜……你不久……呜呜……就要带着儿子走……,我……呜呜……我就再也见不到……见不到我们儿子了……呜呜呜……”杨秋池悲从中生,搂着儿子放声大哭起来。
柳若冰眼含泪水,伸过手来,愧疚地握住了杨秋池的手:“那……那我带着儿子……多陪陪你……等芷慧、宋晴他们的孩子降生了……,你有了伴了……,我再带儿子走……好不好?”
“不好!呜呜……这是我们的儿子……,谁都不能替代的……”杨秋池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搂着儿子哭着,“我想每天见到你们,每天都能和你们在一起……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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