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会议沉默了5分钟,谁都不吱声,张居正又开骂:“摆烂?想摆烂可以,把国务院专项津贴都吐出来,把科研立项经费吐出来,把二环内的专项实验室和备勤楼退回来,你们就可以去摆烂了!”
崇祯挠了挠脸颊,催了列位臣工一句:“能进御前会议的,都是体面的专家,主动点——否则他真的会收回你们的津贴和实验室——”
孙传庭慢慢走出来,蹙眉慢慢说:“最近,太岳同志收服了一名鬼雄,编号A079,项目名称为‘被迫害的母子’,战力在半步封神境。”
“这一事件,为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提供了可能。”
张居正和崇祯同时催促:“有何高见?”
孙传庭慢慢说:“高见谈不上,拙计有一条。”
“议和。”
严嵩陡然从老年痴呆中恢复过来,提醒孙传庭:“陆炳提出的议和战略,已经被御前会议否定了,还被某神童骂了个狗血淋头。忘了?”
孙传庭对严嵩翻了翻白眼,以示不屑:“末将所指,不是与夷狄议和,而是与闯贼议和!”
“城外哪里有闯贼?”严嵩愣了一下。
孙传庭宣布:“我在这里,首次提出‘闯贼’的定义。”
“闯贼的定义是:因社会撕裂和阶级压迫,而脱离人类命运防线的,处于生存状态或者死亡状态的一切华夏儿女。”
“脱离人类命运防线的定义为:因遭受冤屈、迫害、霸凌,或背负三山三锁的,或对人类灭亡见死不救的,或在人类灭亡后堕落为邪神的,一切精神状态和立场。”
“闯贼在现实宇宙的简称是:冤种。”
“闯贼的特征是:与我明存在内部阶级矛盾,而不存在种族矛盾和意识形态矛盾。”
“与闯贼议和的原因是:阶级矛盾是可以缓冲的内部矛盾,矛盾方是可以统战的对象;种族矛盾和意识形态矛盾是难以缓冲的外部矛盾,矛盾方是难以统战的对象。”
崇祯摸着下巴,点头:“联闯贼,拒夷狄。难度虽大,却是一条存国之计。”
张居正补充道:“伯雅(孙传庭,字伯雅),你主持对闯贼的异常调查处置和必要镇压工作,已经十年整,这方面,你是权威。”
“据你判断,与闯贼议和的可能性有多少,我们让步幅度有多大?”
孙传庭依旧慢吞吞:“设议和成功率为 Y,让步幅度为X,导入精神污染系数、社会撕裂指数和阶级压迫烈度等常量,建立数学模型,函数曲线如下。”
孙传庭铺开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是精细的坐标数据和宏大的坐标系,函数曲线在坐标系中优美地攀升。
崇祯走下龙椅,和列位臣工围观羊皮图纸。
这是一条曲折上行的函数曲线。
几个重要的坐标被标红:
议和成功率Y为20%时,让步幅度X为轻度(指就事论事地解决问题。)
议和成功率Y为40%时,让步幅度X为中度(指将人和事联系起来解决问题。)
议和成功率Y为60%时,让步幅度X为重度(指举一反三地解决问题。)
议和成功率Y为80%时,让步幅度X为极重度(指以十年为单位的总结和清算,系统性地解决问题。)
议和成功率Y为100%时,让步幅度X为烈度(指矛盾方通过高维视觉,曝光时间、空间的绝对真相,以宇宙视野的绝对公正准则,用“恶报之炎”的绝对公平机制,来彻底解决问题。)
李太后咬着食指,看不懂这些坐标。
但是,这几个坐标,着实把张居正、严嵩、戚继光、陆炳都干沉默了。
崇祯第一个摇头:“100%成功率的档位绝对不行。人类的法治水平根本无法解释这种公平,它必须开历史倒车,回到侠以武犯禁的做法中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戚继光第二个摇头:“80%成功率的档位也绝对不行。一些结构性塌陷的问题涉及到走资行为,现在不是清算他们的时候,也不具备清算的条件。那些被坑的国殇,只能辛苦他们继续当一当冤种,为局面的稳定作出必要牺牲。”
严嵩第三个摇头:“60%成功率的档位也不行啊,除了立案审查调查侦查涉案人员,同时还要把其他类似情形的拉下马?这种整顿运动的规模多大,影响多广,反弹多强,阻力多密,你们心里难道没有B数吗?你们都在想什么?”
陆炳第四个摇头:“40%成功率的档位也很难,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很多当时的责任人已经退休或者交流提拔,追责问责难度很大,通常做法仅仅是进行业务层面的纠正。”
孙传庭第五个摇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亡了算了,通电全国,10个月以后,四夷围城,天崩地裂,吃顿好,等死吧。”
严嵩批评孙传庭:“你这是什么态度?”
孙传庭依旧慢吞吞,带着看透一切的悲观,破罐破摔地耸肩摊手:“我能有什么态度?我的态度能左右什么?这十年早生华发,我已经尽力了,推演模型已完成,剩下的决策,不是人微言轻的我能够推动的了,甚至不是首辅能够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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