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仅仅是因为这个?”业如来道。
“要说理由,还有很多。比如结果实在是太好了,灵台山遭逢大难,觉者还有曾经的两位大士观世音、文殊都已经陨落,佛国完全顺势翻开新的篇章。还有观世音和谈无为参与了此次大战,也可以算是杀害觉者的凶手之二,继任者大可名正言顺地清洗佛国上下。”
姜离将原由娓娓道来:“且觉者也早就安排好了后事,甚至做好了交托准备。比如觉者入灭之后,佛国没了至强者,已是无力与大周为敌,和大周缔结友邦之约也让人无可指摘。当知晓了真相之后再进行反推,理由到处都是。”
“不过,要说我的怀疑,那我可以告诉你,就仅仅是因为这个。”
姜离本就是个多疑的人。
尤其是在和觉者有过往来,建立交情之后,甚至在知晓觉者和业如来本为一者之后。
而现在,怀疑似乎成了真相。
“是啊,就仅仅是因为这个,就够了。”
业如来继续拨动念珠,“道君、天君,还有大尊,他们早就和觉者还有业如来打过交道,印象早已经根深蒂固。广力、韦陀,还有慧能和慧轮两个弟子,他们敬畏觉者,明明是该距离觉者最近的人,又远远不够接近。”
“数十年前,迷者改变自称之时,他们也许有过疑惑,但也仅仅是一瞬,便归结为迷者的自谦和心中生迷。毕竟是当初的大战导致了数十万生灵死难,慈悲为怀的觉者理该忏悔,理该心生迷惑。”
这话姜离懂,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嘛。
至于后面对“迷者”自称的解读,姜离就更懂了,当年他也是这么解读鲁迅先生的话的。
甚至对于知晓业如来和觉者二者关系的人来说,“迷者”这一自称就更为合理,毕竟觉者是当真心生了执迷,导致了业如来的出现。
固有印象早就已经定下,难以改变。
就连姜离也仅仅只是有过怀疑,毕竟这只是一个自称而已。作为强者,谁没几个听起来就高大上的自称呢。
直到见识了觉者的种种布置之后,才将怀疑捡起。
可即便如此,姜离也没有证据,只有各种猜测,一直到在此地见到了业如来,才算是真正有了把握。
觉者为佛,迷者···为魔!
觉者和迷者乃是两面,此刻又是一体。
“那么,”姜离回归原来的问题,“我该如何称呼居士?”
是业如来?还是觉者?
“觉者和业如来本为一体,百年的坐关之中,二者心神相通,互相制衡,才会有‘觉者不出世,如来不出关’之说。不过他人绝对想不到,觉者和业如来会在这过程中重归于一念,业如来重新回归到觉者之身。”
业如来含笑说道:“觉者、业如来皆是我,不过现在,还是称呼我为‘业如来’吧。毕竟觉者已经死了。”
听到这一言,姜离算是心中一定。
毕竟业如来再怎样也是觉者的魔念,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觉者更适合当盟友。虽然觉者也是老谋深算就是了·······
“他人更不会想到,只要晋升仪式完成,最后都会是居士赢下所有。”姜离亦是笑道。
若是胜过如来道果中的真灵,那么便是觉者晋升。
若是觉者最终失败,那便由业如来收场。
至于晋升仪式······有第三方相助,又岂会完成不了?
道君还有大尊这两位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突破两方的阻拦,打断觉者的晋升仪式。所以,从一开始,结果就已经定下了。
无论成败,都是觉者晋升,只是有着晋升的道果会有所不同而已。要么成佛,要么化魔。
“成佛,化魔,实际上并无区别,佛魔皆是我,便是那如来佛祖,也是唯‘我’独尊,”
业如来说到这里,露出一丝惋惜之意,“可惜,我的弟子还有同修都没能领悟到这一点。他们的‘我’,被我给压住了。”
这便是“破庙中佛易,破心中佛难”的道理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韦陀他们也算是信徒——觉者的信徒,只不过他们没那么盲目,也没那么狂热,没有失去理性而已。
所以,“迷者”这一自称始终没有让他们有丝毫的怀疑。
这种程度的信任和敬畏实际上广存于世人心中,韦陀他们并不算异常,但若想在佛法上有着大成就,还是需要打破这心中之佛。
并非是要他们像姜司空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人一样多疑,而是要做到认清自我,唯“我”独尊。
当然,最后一句就不需要多说了,免得让小心眼的姜司空生气。
至此,这一场大战的最大疑问得到了解答,最终的胜利者是觉者,也可以是姜离。
觉者晋升,且还将佛国留给了姜离,虽然从名义上来讲,是由地藏王继任首座,但实际上,佛国已是注定要受到姜离统辖了。
从此以后,姜离的道果神通也会将佛国囊括在内,佛国的国势也将为姜离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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