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国,云天山脉脚下,雨凰过处,三尺甘霖润万物,也有滚滚杀气雨中藏。
却说浑身湿透,步伐踉跄的女子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陌生男子的怀中。两边俱是一惊之后,那男子竟然一把将她紧搂入怀,女子慌忙挣扎,却猛然间有一丝刺痛感直袭她的脖颈!那男子疾退一步,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随后一柄利剑自男子手背后疾刺而过!
滚滚剑气几乎要刺破女子的脖颈,就是这把剑!他们又追上来了!
一缕温热的“雨水”滑进了她的脖颈,男子松开了手,女子心头骇然,遭了,是自己连累了这些旅人。
神情悲愤的女子刚抬起头,却见男子神情疑惑,却还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关切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吗?”
女子,神情疑惑,转头去看长剑刺来之处,却见一黑衣男子持剑而立,另一个方向,一柄铁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赵辞抽回了铁剑,甩去剑上血珠,冷哼一声:“大白天穿一身夜行衣,不问缘由连路人也想杀,这是想上杀手榜?!春秋,你手没事吧?”
第二春秋看了眼手背上的血痕,摇了摇头:“皮外伤,姑娘,这是什么情况?你可认识此人?”
那女子见黑衣男子倒地,长出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因体力消耗过度,紧绷的神经又骤然放松,身体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
第二春秋连忙又将女子扶住,心想这叫什么事啊,却猛然听见青书未的声音:“不对,后面还有很多人赶来,有强者!”
第二春秋当机立断,将女子扛在了肩上:“先走!赵辞当心后面!”
“你扛姑娘倒是熟练!”赵辞踢起黑衣男子的长剑,还连带拿走了他的剑鞘,跟在了第二春秋身后,调侃了一声:“没少干这事?”
“那是。”第二春秋一边跑一边还颇为自豪:“不就是扛姑娘嘛,前几天在云间道练过,来来回回扛了很久呢。”
“哼!”赵辞不再言语,前面的青书未掩嘴轻笑。
第二春秋等人前脚刚走,一行人后脚便至,这些人全身劲装疾服漆黑如墨欲欺夜色,又以黑布遮面只留两个眼窝,装束与倒地黑衣人一般无二。
一位黑衣人蹲到倒地者的边上,片刻后起身道:“一剑毙命,干净利落。看来是那娘们身边的杀手回来了。将……大哥,我们还需要继续追杀下去吗?”
一众黑衣人都未出声,目光却齐聚到了最前面的黑衣人身上,现场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显然,这些黑衣人对于所谓的杀手极为忌惮。
为首的黑衣人转身,目光扫过众人,厉声道:“此女必是祸患,我等便是粉身碎骨也得将其除之!另外杀手榜上的杀手又如何?我们这边,同样有高人助阵!”
说完,为首的黑衣人向队伍最后看去,只见在一众黑衣人身后,一个身形瘦小的汉子正翻看着地上的尸体,见众人都看向他,便抬头回应道:“这哪是一个杀手的问题?!这伤口并不是那人所为,那女子身边还有高人护卫!”
那瘦小汉子同样是夜行装束,背后却背了一把通体暗红的长剑,长剑静藏鞘中,却隐隐有股煞气在剑鞘附近浮现,使得一旁的黑衣人们都不敢靠近。
“昨夜之前你们笃定那女子只是凡生,可结果呢?那分明是个正在克己的修念境修士!如今又多出了额外的高人护卫,你们的情报都是假的吗?我现在甚至怀疑,你们说的那位杀手如今不在北幽也是假的,人家就等着将我们一举消灭!”瘦小汉子越说越生气,几乎就要将手指戳到为首黑衣人的鼻子上:
“还有你说什么便是粉身碎骨?作为杀手,应当谋定而后动,找准时机一击毙命,随后安然脱身!我们杀手只是拿钱办事,可不会莫名其妙跟着你一起与人以命换命!”
为首的黑衣人被如此教训却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只是向那瘦小汉子低头道:“先生教训的是,如今该如何杀之,还望先生赐教。”
那瘦小汉子目光掠过一众黑衣人,情绪平稳了下来。他抬手接住一些雨水,道:“这场雨灵念太盛遮蔽感知,不利于我们追击,分散去寻她们的方向容易被各个击破,我们等这场灵雨过了再行追击。”
大雨方停,林野润泽,丛木间可嗅花草香阵阵,树梢头可闻鸣鸟语啾啾。也不知这些林鸟是在为雨过天晴而高唱,还是在为泥间虫儿出土呼吸而欢庆。
忽然间,一行人飞掠而来,扶树而歇,惊走枝上飞鸟。
赵辞举头看着四散的飞鸟,手已按剑柄,却终是没有出剑。
“优柔寡断可非大侠所为。”一旁的第二春秋扶树喘息,他抱着书箱,扛着女子,此刻脸色发白,体力难支。
“欺凌弱小亦非大侠所为,而且,我们已经跑出很远,应该不会有人再追上来了。”赵辞一直看着飞鸟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扭头对第二春秋说道。
青书未自伞中取出一块雨布,铺在湿润的泥土上,赵辞帮着第二春秋一同将那女子放在雨布上,仔细看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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