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秋笑道:“若能有这个本事,一开始我们就不用躲来躲去最后还要身陷险境调动三子了。而且……”
第二春秋盘腿坐于地上,摊开他那幅画满众妖的画卷,继续说道:“这些甲士也不是人,方才交手你们应该也都察觉到了吧,他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黑甲之间,白甲之间分明一模一样。不是国师大人将他们当做了棋子,而是他们本来就是材质特殊的棋子所变。”
青书未和赵辞都点了点头,她们也都察觉到了。
看来这些棋子都是天上那位奕者,北幽的国师大人所造,又以无上灵气助他们化形为妖。之前在游园画舫所见那两个仆从,应该也是与此间一样的棋子。
但是这里一百六十四位甲士,以及此外的棋盒里可能还有的两百多位甲士,那此间主人该有多雄厚的灵念,才造出了这么多的妖物?
“确实如此,此间甲士皆为我罐中棋子所化,我命其为‘黑白’,诸位行事可不必对它们手下留情。”奕者摩挲着一颗棋子,对着棋盘答道。
没有再回应天空之上的声音,第二春秋落笔迅速,转眼间将黑白两位甲士画到了画卷之上,如往常一样,依旧只少了一丝神韵,缺了几分形似。
落款:经千琢不改其心,历百战不坠其志。书忠君之契,分黑白之明。
第二春秋提笔又书下“黑白”二字。
画完良久,第二春秋没有如往常一般收起画卷,只是静静地感悟着周身水雾中的灵念。
而赵辞扫了一眼那些亭台中的甲士,越看愁容越甚。
“该如何破局?对方直接下了一百六十四手,这些黑白棋子都可看做一方……便是此刻由着我们也下个一百六十四手,我们也不见得能胜过他。这个棋谱记录的棋局,本来就是不是第三个人能参与进去的。何况……”青书未拿出手中的棋谱摇了摇头:“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棋子能跟这些……跟这些‘黑白’同局对垒。”
“对方没有明说怎么让我们破局,不如我们三个人一个亭台一个亭台将那些棋子一一干掉吧!”赵辞握紧了手中剑,目光不善地盯着远处的甲士们:“以三对一,一个个将这一百六十四个甲士干掉,亭台上只余我们,不就是我们赢了?!”
“想什么呢!”
第二春秋站起身敲了一下赵辞的头,笑道:“那得一个个打到什么时候?何况,若是对方再落子我们难道还得再打两百个?”
赵辞捧着脑袋,没有还击,只是唉声叹气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像刚才那样,能用的棋子只有我们三个。”
青书未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第二春秋,如此情形她同样想不出合适的主意。但在她眼中,既然第二春秋接下了对方邀约,心中必然是有想法的。
“两位姑娘不必担心,这一次,你们不用出手,只需要帮我拿好这幅画卷即可。”第二春秋神色复杂,先是心有犹豫,接着便是胸有成竹的笑容。
青书未与赵辞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按照第二春秋的意思,一左一右帮着展开了画卷。
自画卷之始到如今的黑白,两女之间隔了足有十丈,几乎是一整个廊桥的长度,其中记载世间妖物九十二种,蔚为壮观。
便是拿着画卷的两女,此刻也是第一次完整地看这整幅画卷。
而第二春秋转身从书箱中拿出了另一幅画卷。
第二春秋当着两女的面高高展开画卷。
两女眼中先是惊异,随后是疑惑。
画卷宽四尺,长八尺,比第二春秋本人还要高,画卷正反,皆是一片雪白。
这分明是幅空白画卷。
两女不解地看向第二春秋,第二春秋却自言自语道:
“此间不必在乎灵念损耗,真好。”
随后他走到刚画的棋子妖物“黑白”前,高高举起手中空白画卷,道声:
“黑白!”
画卷之上,那幅画如活物一般浮游而起,竟从画卷之上飘到第二春秋手中的空白画卷上。
不仅如此,飘到空白画卷上的“黑白”不再欠缺那一缕意境两分形象,此刻在第二春秋手中的“黑白”栩栩如生,形态大小神韵皆与亭台间的黑白甲士一模一样。随着画卷的抖动,那两个甲士似乎将要走下画卷一般。
第二春秋朝着画布上的“黑白”吐出一口灵气,那画卷之上顿时浮起一片灵念,那股灵念之庞大足以将一位克己境的修士抽干,但此刻身处水雾中的第二春秋却神色如常。紧接着,在赵辞和青书未惊讶的目光中,一黑一白两位甲士从画卷上先后走出。
两声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响以及所蕴含的独特杀气,昭示着它们此刻与亭中那些甲士一般无二。
“纸上魅?!”赵辞诧异道。
“不对,不是纸上魅!”青书未皱眉道:“它们不是纸上魅,它们就是和那些甲士一样的‘黑白’妖物,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春秋并没有解答她们的疑惑,只是举着画卷从他所绘下的妖物前缓缓走过。
口中依次呼唤其中妖物,如沙场点兵。
“雨凰!”
“药壶!”
“念吱!”
“非蚊!”
“巉灵!”
“贪蚨!”
“莫回首!”
“……”
随着第二春秋的一声声落下,一个个妖物从画卷中走出,踏足这片人间!
不过片刻,周围的廊桥上,已经站满了九十二种妖物。
这些,便是第二春秋的棋子!
第二春秋深吸一口气,原本摇摇欲坠的身躯又一次恢复如常,他将手向远处的亭台一指,道声:“那我执妖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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