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头!别乱说话!”那婶子显然是怕极了,然后对着棺材是拜了又拜。
“他二伯爷,小孩子不会说话,你莫怪,他还小,你别找他。”
“我给你烧香纸,你安心的走。”
说完她赶紧将手中的松头交给了一个年轻的妇人,那妇人的手都有些哆嗦,口中一直念叨着:“松头别怕,松头别怕。”
王源见此情景,才知他爹可能真是有遗愿未了。
“爹啊,您还有什么事,您说吧,我们一定想尽办法给您办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阴风,那是王老头哭起来的声音。
点香烧纸的婶子突然想起了孟晚秋说的话,她突然回过头来。
“这位小姐,您方才也说王老头坐在棺材上是吗?”
“您一定是位高人,求求您,求您替我给王老头说一声,叫他别缠上我家松头,我家如今就松头着一根独苗苗呀。”
孟晚秋原本想听听王老头有什么心愿的,结果这是一个只会哭哭的小老头,半天也没说出事由来。
本来随意丢一张现身符给他,但如今活人众多,有所不便。
她只能很无奈的上前,拍了拍棺材板道:“别哭啦,说说吧,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那王家老头本还在哭,感受到自己的棺材板上传来的震动,立马就止住了哭声。
“你......你能看见我?”小老头试探的问了声。
孟晚秋点头:“嗯,你可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周遭的百姓全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孟晚秋。
这个小老头赶忙飘下了棺材,然后对着孟晚秋道:“我真的是时辰到了,自然死的。”
他指了指那缩在角落,满脸挂满泪痕,面前充满畏惧的老妇人道:“这是我大儿媳孙氏,她一直以为是她前一晚给我做的煎鸡蛋把我噎死的,所以才要尽快的把我下葬,就怕我找她寻仇。”
“你能帮我给她说说吗?”
“她都哭晕了好几次,偷偷给我忏悔了好多回了,就这三天,她的头发就全白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走后不久,她铁定要跟着我来的。”
“你替我转告她,这些年,多谢她不辞辛苦的照顾我。”
孟晚秋点头,而后看向那妇人,见她的确头发全白了,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头戴白帽的妇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心疼的劝慰着摇摇欲坠的她。
那妇人见孟晚秋看向她,眼神有些躲闪。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公爹从来不曾苛责过她,但她却害死了公爹,还不敢与人说。
孟晚秋朝她走去,问了声:“你是孙氏吧?”
孙氏与这小姐并不相识,可她却能精准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定是她真的看得见自己的公爹,她的公爹告诉她的。
吓得她直挺挺的就跪了下来,“爹啊!”
就在孙氏又要哭出来时,孟晚秋开口说道:“你爹让我转告你,他是自己到时辰死去的,让你别自责了,还说他感谢你这些年对他的照顾,让你以后吃好喝好,对自己好点。”
孙氏突然就哑口了。
不是怪她的?是感谢她的?
所以她爹不是被她那碗鸡蛋给噎死的?
孙氏突然就卸了力了,而后又哭上爹了。
没多理会孙氏,王老头又领着自己走到了小儿子身旁。
这小儿子看着年纪就四十来岁的样子,是他的老来子了。
他气愤的与孟晚秋说了两句,让孟晚秋都惊讶了起来,而后看向他身后小腹微微耸起的中年妇人。
然后看面相,又掐了几下指头。
得!她以为所有要出墙的红杏都还是柔美妖艳。
却是没曾想,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国字脸悍妇也能爬过墙头的。
而且,这妇人竟然也姓柳……
若是这会说出真相,对他小儿子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就在孟晚秋犹豫着是不是与王老头商量一下,等他丧事办完,再给他小儿子说之时,那被看了一眼的中年悍妇对着孟晚秋就叫唤了起来。
“你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这是我们王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干系?”
“王满!你还不把她给赶走?”
孟晚秋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这是老三媳妇柳氏最讨厌的了。
她平等的讨厌每一个比自己身段好的人,总觉得那样的人,最会勾人了。
而王老头的三儿子王满却是有些抱歉得对孟晚秋道:“这位小姐,她这怀着孕,脾气见长,你别与她一般见识啊。”
“王满,你什么意思啊?”那妇人叉着腰,对着王满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是被这小妖精给迷了花了眼了是吗?”
“我嫁你王家十几年,又要为你生儿子了,你竟敢帮一个外人说话!”
“你要是眼睛长在她身上,那我还不如跟儿子一起死掉去!省的碍你的眼!”
说着她就要用头去撞棺材了,自从她一怀孕,她已经试过好几次撞墙撞床了,王满尤为紧张这一胎,是以,这种拿捏男人的的方法,她百试不厌,尤其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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