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但我这辈子就喜欢了这一个人,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他的心。”
訾尽欢越说越上头,把自己说的多么多么主动,而万俟君酌则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傲形象。
在大家一番慷慨激昂诉说命运不公后,店家才将一早准备好的情蛊取出,说是只要让情郎种上此蛊,这辈子他的眼中都只有下蛊者一人,并且使用方法非常简单,只要下蛊者以自身心血为引,注入其中,再将其混合在饭食中令情郎服下即可。
“啊?要取心头血?”有的姑娘一听说要用自己的血,就有些不愿意。
“我愿意,我要。”
“我也要,只要能让他喜欢我。”
“一点血而已,我也要。”
依然有很多人在听过后,表现出对情蛊的极力渴求,那些原本害怕见血的人,在众人逐渐高涨的热情中,也开始觉得一点点血不是什么大事。
说书人见渲染得差不多,说:“情蛊极为罕见,一蛊难求,千金难买,今日仅有三蛊,价高者得,出价前三位者方可获得。”
众人竞相出价,坐在訾尽欢对面的姑娘竟叫到了一千两黄金,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无人企及。
第二名还在七百两纹银处徘徊,訾尽欢举手示意:“一千两。”
虽比不上黄金,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众人纷纷倒吸口气。
她其实没什么钱,或者说整个狻猊族都没什么钱,狻猊族唯一多的只有书,就连她的嫁妆看着丰厚,也只是些在世人眼中没什么用的书籍。她的钱都是万俟君酌的,所以刚开始才不想叫价,她觉得这个价钱真的太贵了,他们出门这么久,都没花到这么多钱。
如今一下子砸进去,她心疼。
好在一千两银子已能稳居第二,她如愿以偿得到了情蛊。
回去后訾尽欢盯着盒子里扭动的蛊虫发呆,万俟君酌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夫人在想要对何人下此蛊?”
“当然不是,要是我想,一定自己种蛊,何必花这么多钱?”
“那你在想什么?”
“想我们今日遇见的那位姑娘,我下午见到她了,而且她花了一千两黄金买这蛊。”
“就是那位被人追,找我们解围的姑娘?”
“是啊是啊。”
上午时,有位姑娘跑到他们的房间,说是被坏人追,求他们帮忙,他们便帮了一把,让她躲在屋子里,万俟君酌还帮着将那些追她的人引到别处。
“人家买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她得多喜欢那个人,才愿意花一千两黄金,那可是黄金哎。”
“用这种方法即便得到了情郎喜欢,也没什么意义。”
“是啊,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受苦,这真的是喜欢吗?”
“当然不是,既然这蛊没什么用,不如毁了吧。”
“此蛊极难养成,而且还能解噬心蛊,先留着吧。”
“噬心蛊?”
“嗯,中蛊者有如万蚁噬心,和情蛊有点像,都极其痛苦,死亡过程极其缓慢。”
“真是歹毒。”
“蛊术大多伤身,所以狻猊族才鲜少允许弟子研习。”
“大多伤身?那就是说也有能救人的?”
“是啊,圣蛊可救治万物,哪怕那人病情很重,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能救活。”
“既然这么好,为何不多研制些?”
“不行的,得有种子,相传百年前种子已经丢失,所以百年来无人能种出圣蛊。”
“听来有些可惜。”
“不可惜的,这圣蛊能救人是因着将人体催化,变成傀儡,那蛊在体内时间很长,那段时间里,人不会死,甚至不会老,但等到蛊虫长大,就会开始嗜血,将人彻底变为傀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实乃人间浩劫,故而先祖才将这蛊禁了,不许后人再用。”
“救人一命,却成了往后祸端,招致更多人牺牲,确实该禁。”
“我们还是先想想眼前吧。”
万俟君酌认同:“还是得去问问李家小姐,即便她真用了情蛊,左右也不会害了情郎性命,这中间肯定出了问题。”
花城李家和天盛国于家都是大户,出事后引来多方关注,天盛国御史大夫井荣恰好前来巡视,遇此事件,竟亲临李家,要为此事主持公道。
御史大夫来访是大事,这是将公堂设到了李家的意思,花城城守亦只能亲临李家,主持公道。
虽说是调查案件,但大家摆明都护着自己国人,并没有真心找出背后因果的意思。
当天万俟君酌便找到城守,表明自己的身份,想以其谋士的名义帮忙调查,城守自然同意。
就这样,两人就一起进了李家。
那位李家小姐还不知道外面多了这么多人,仍旧躲在闺房哭泣,每日每夜以泪洗面,旁人怎么劝都不听。
那日他们拔刀相助的那位姑娘也来了李家,没想到竟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名叫井岚。
如此说来,那天又是些官家小姐私逃,被家丁追赶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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