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到明天,当天晚上李家就出了事,后半夜时趁着所有人沉睡的功夫,有人放火烧宅。
外面叫唤着:“走水了,走水了。”
訾尽欢从房间出来时,眼见大火蔓延,火光冲天,还没来得及跑,数名黑衣刺客冲进来,见人就杀,无比冷血。
眼见好几名蒙面刺客冲过来,剑招凌厉且凶狠无情,剑尖直指她的心脉处,招招毙命,好在她灵台清明,闪身躲过,那名刺客的剑落得太狠,深深扎入房梁。
黑衣人明显对她大意了,他没想到区区一名女子竟能躲过他的剑招,等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反击,訾尽欢趁他拔剑的功夫,对其脖颈处重重一击,将其击倒。
她拾起地上残剑,上前拦住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救下李家四下逃窜的人。
可正如万俟君酌所料那般,她对任何人都留有余地,作为医者,她从来只会救人,不会杀人,长期耗下去,即便再厉害的人,也会败下阵来。
看着火光中那群老弱妇孺,在面对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訾尽欢攥紧拳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深知自己不可能将人全部制服,再加上这些像是专业杀手,善于闭气,她洒出的迷药,对他们并无作用,如今唯有杀之才能解困。
就在她出招直指刺客心脏时,突然有人将她往后拉了半寸,便是这半寸的距离,她的剑才没刺入那名黑衣人心口,反而是后来人的剑直直没入其心口,那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她回头看,万俟君酌的脸上还留有不少血迹,他住在东厢,想来是一路击杀到了这里。
“若是害怕,可以闭眼,阿梨的手上无需染血。”
说完,他又上前与那些刺客缠斗到一处,訾尽欢则守在李家女眷前面,随时准备策应。
此时,方城守带着人过来,将剩余几名刺客制服,见局面控制住,她才发现他身上的血并非都是旁人,还有他自己的。
“你手受伤了?”
万俟君酌抬起左手瞥了眼胳膊上的伤:“无妨,小伤。”
“我去拿药。”
井岚不会武功,事情发生时,一直躲在最里面,直到局势被控制才敢出来。
她全然不顾万俟君酌受伤的左臂,一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样子,一把握住他那只受伤的手臂,就差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嘴里说着:“君公子,我好害怕。”
“井小姐自重。”
他看着訾尽欢着急冲进去拿药的身影,本想说不着急,一时没注意到身边竟多出一个人,还被她钻了空档,他不耐烦地推开井岚。
然而井岚冲着他,笑容诡异,他连忙握住左臂,问:“你做了什么?”
“我是在关心你。”井岚一副矫揉造作的媚态,眉宇间尽是得意。
此时,訾尽欢恰好取了伤药出来,她一眼便知道那是情蛊正伴随血液往心脏处流窜。
她冲过去的同时拔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顺势扒开万俟君酌的衣裳,语气极淡:“跪下,别动。”
虽还不知发生何事,万俟君酌听话地在她跟前跪下,真的一动不动。
银针在心脉处落下,她下针的手法极快,且用针极准,一旁的方城守见了,都不由感慨,从未见过下针如此快准稳的人。
“不行,不行,它太快了。”哭腔,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没事,没事,别怕。”还不清楚事情始末的人,最先想到的不是询问缘由,而是让她别怕。
“君酌哥哥。”眼泪蓄满眼眶,她跪在地上,哭着说,“来不及了,情蛊已中,我太慢了。”
“不怕,不怕。”
訾尽欢将银针拔出,怒气冲冲,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想都没想,便冲着井岚狠狠扇了一巴掌:“井岚,你是不是疯了?”
“你敢打我!”
“你怎么敢对他种情蛊?”
说到这儿,井岚趾高气昂:“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种情蛊,你知道的,那天我们是一起听了那场说书会,说书人说的是以心血养之,再令人食之,我根本不知道血液交融也会下蛊。”
“那你的手怎么会受伤?”
她过来抓住万俟君酌的手时,刻意将手掌划伤。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狡辩说:“今夜这般混乱,我都不知道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是吗?”
“当然是。”
万俟君酌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问:“所以中情蛊的方式不止一种?”
“是,下蛊者先以己身豢养,再以血液向情郎下蛊,血液交融之际,便是情蛊种下之时。”
“别哭。”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万俟君酌心疼不已,“你这么厉害,解了就好。”
“用宿主之身豢养过的虫蛊,更强,更烈,更难消除,我不知道……”
“我相信你。”
井岚小人得志的嘴脸:“既然这祸是我不小心闯下的,左右我觉得君公子也还不错,我倒是可以勉强帮帮你。”
“不必了。”万俟君酌冷声。
“没有我,你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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