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承诺后的万俟君酌,像个小孩子般笑得略带傻气,他躺在竹子搭成的地板上,微风吹拂,自是惬意。
訾尽欢学着他躺下,听到溪水流过的声音,与林间鸟鸣声相得益彰,很是动听。
“我一直没问过你,狻猊族中除了你谁的医术最好?”
“族长吧。”
“那清古长老呢?”
“清古长老擅长蛊毒之术,医术上应是不如族长。”
“这样啊,那你的四位圣从,又如何?”
“簪花喜好诗词歌赋,医术尚可,蛊毒之术则全然不会,稻收呢,性子怯懦,资质在四人中略低些,她和簪花一样只学过医,医术一般。至于蝉鸣和卧雪两人,自小古灵精怪,什么都爱学,而且通过了长老们设下的考试,拥有学习蛊毒的资格,所以她们两个学得更全面些。卧雪年纪最小,学东西不够专心,所以学得最不好,而蝉鸣则不同,她资质最高,尤其是蛊术上很有天分,学得很快,若论起医术的话,比簪花还差点,但论起蛊术的话,除了我和清古长老,族中应无人在她之上。”
“那她们的医术比起花城这两位弟子呢?”
“当然在他们之上。”
“这就是圣女口中的医术尚可和医术一般?”
“我说的是上乘中的尚可和一般。”
万俟君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深吸口气:“喔。”
“你竟然敢冲我翻白眼,怎么?你很不耐烦吗?”
某人光明正大地耍起赖:“有吗?你看错了吧。”
“我的眼神好得很,你注意点,别被我抓到。”
訾尽欢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指着他威胁,万俟君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捉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捞进怀里。
“你松开,你的情蛊还没解呢。”虽是怪责,却偏生语态娇憨,与撒娇无异。
“情蛊不重要。”
“你真的很爱胡闹。”
“嘘——”万俟君酌闭上眼睛,“陪我安静地待一会儿,好吗?”
訾尽欢缩进他怀中,伸手揽过他的腰际,听着他胸腔中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中亦觉无比安宁。
这次出来他们确实看到了许多雪国尚且存在的问题,作为雪国国主和狻猊族圣女,二人身上都肩负着重任,已不再是小时候那般可以任性胡为的年纪,他们必须扛起责任,为百姓谋福祉。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入宫时的情景,蒙着面纱,以扇掩面,只露出那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眼神既慌乱又好奇,时不时朝别处看,半点礼仪都没有。”
“你取笑我。”
“怎么会?那天晚上我取下你的面纱,心中想着该是怎样的一张脸才能配上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睛,后来见到了,又觉得那双眼睛就应该配上这张脸才对。”
“那时小,我还有点害怕。”
“是啊,你那时小小的一团人,整个缩在床角,好像我是什么会吃人的野兽似的。”
“这还不都怪族长,偏偏要把我送进宫里,还说什么是为我好,是在保护我,全然不顾我根本不想嫁人。”
“那阿梨现在可愿嫁给我了吗?”
“不是已经嫁了吗?”
“我说的是你愿意吗?”
“嗯。”
“真的?”万俟君酌拉着她坐起来,满心欢喜地问。
“真的。”
“我们回去后,再办一场婚礼吧?”
“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只要请我们的至亲好友来,再举行一次仪式就好。”
“好啦好啦,都听你的,阿梨以后都听君酌哥哥的。”
情蛊一事算是告一段落,方城守仍在调查茶楼背后关系,然而一时间也难有进展,狻猊族的两名弟子已能独当一面,独立看诊开药,他们留在花城已久,左右也该启程折返。
走之前方城守热情邀请他们过完簪花节,这是花城一年一度盛大的节日,家家户户门前都会放上花束,女子会在头上簪满鲜花,而男子虽不似女子般隆重,却也会在头上别上鲜花,迎接春天的到来。
簪花节这天,方城守特地请了人过来为訾尽欢簪花,她将头发尽数盘起,又戴上由牡丹、芍药、海棠、梨花、桃花等各色花朵制成的花环佩戴在头上,现下流行用大花朵制成花环,为她簪花的人特地问过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欢梨花,便将刚采下的梨花也用在了花环上,她很是喜欢。
簪完花后,她穿上万俟君酌昨日送来的新衣裳,对襟上绣着各式花朵,裙角处有蝴蝶翻飞,桃粉色的衣裳再配上精致的妆容,与花环交相辉映,将人衬得越发明艳动人。
万俟君酌一早便拾掇好,站在门外等她,他也穿了件粉色的轻纱外衣,只是颜色要比她的更深些,头冠上别着花,手摇折扇,玉面公子亦不过如此。
訾尽欢收拾完后从房间出来,她本就生得好看,如今打扮过后越发亮眼,叫人实在移不开眼睛。
他正看着出神,迈着欢快步伐的少女已经开始嘲笑起他:“这是谁家的郎君,如此娇俏可爱,这番打扮,真是比女子还要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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