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天,十天半个月,我觉得都不成问题。”
他的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訾尽欢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笑了笑,敲他的头:“你脑子想什么,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显地全放在脸上?”
“我脑子里想什么?”
“想暖炉。”訾尽欢朝他做了个鬼脸,便头也不回地朝山洞外走去。
“你去哪儿?”
“你不是要继续往前吗?还不快走。”
雪域高原虽冷,但能握着她的手前行,万俟君酌只觉自己自心底而起皆是暖暖的。
走了几个时辰后,外出探路的小白终于归来,它一路疾驰奔跑,来到訾尽欢身边时,抖动着身体,将落雪除尽。随后,像是献宝般将嘴里叼着的梨花枝丫送上。
“梨花?”訾尽欢将树枝举起放在阳光下看,还不忘摸摸小白的脑袋,“小白真棒!”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走出雪山了?”
“是啊,我想三天应该够了。”
“才三天,不如我们慢点走,好好欣赏欣赏风景。”
“万俟君酌,你够了。”
“别生气,别生气,了不起我用跑的,总行了吧。”
“好啊,那你来追我吧。”訾尽欢骑在小白身上,得意地朝他挥手。
天空飘起小雪,落在笑靥如花的脸上,寒风从身边呼啸而过,她一边喊小白跑快点,一边又不时注意着身后人,生怕他追不上。
而身后那人轻功极佳,时不时借助外力,飞跃而来,愣是没和小白拉开太多距离。
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两道青绿色的身影自林间穿梭,所过之处扬起数道积雪。
若是遇上找不到山洞的情况,他们只能找棵大树,让大树多挡住些风雪,如此得以安歇片刻。
比如今晚两人就发现了一棵巨大的古树,其根部似是与地脉相连,绵延数里,树枝粗壮,高耸入云。
訾尽欢灵巧地爬到树上,并招呼他上来。万俟君酌踩着树干飞跃而上,可惜小白不会爬树,只能躺在树底,无助地悲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入夜后,两人坐在树枝上看星星,訾尽欢似乎已经很习惯靠在他怀里,而他则习惯地握住那只温暖的手。
“阿梨小时候便是如此生活的吗?”
“嗯,不过族长不喜欢,总是督促我读书,我就和簪花她们串通好,偷跑出来。”
“你还真是,从小到大,一如既往地调皮捣蛋。”
“有吗?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特别乖的孩子。”
“是啊,那么调皮,却那么乖,我多希望你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自由。”
訾尽欢坦言:“我曾以为嫁入王宫,会被迫成为自己不想成为的人,然而事实证明,君酌哥哥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放肆。若真要比较起来,我觉得在你身边,我才是真正的自由。”
“好,我以后会继续努力,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满足你的每一个心愿。”
“君酌哥哥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你说我要是现在说与你洞房,会不会很不合时宜?”
她抬起头,嘴角弯起,莞尔一笑:“可以说,那除了这个呢?”
“希望有生之年,雪国百姓安居乐业。”
“会的。”
“你呢?”
“我想再见一次阿爹和阿娘。”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提起父母,眼神中没什么悲伤的情绪,显得十分平静,可越是平静,他越是知道她心中的思念之苦。
“不如我们回宫前,再偷偷去见他们一次?”
訾尽欢摇头,眼底浮上一层阴影,恰好月色照在脸上,有股浅淡的忧伤晕染开来。她说:“自我成为圣女,宿命已将我们彻底分开,我们不该再生出纠葛。”
“明明近在咫尺,明明互相思念,却一生不得相见,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天命如此,我并不抗拒,只希望我成为圣女,照拂世人时,也能照拂到他们。”
“就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改变这样的宿命吗?”
“我不是和你说过,狻猊族人皆相信有来世,我已经求了上苍,许我一次不受宿命羁绊的来世。”
“阿梨。”
“君酌哥哥,我们两个注定亲缘淡薄,但所幸可以互相依靠,未来我会与你携手并进,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纵是死了,我也会乞求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
“好。”
訾尽欢突然狡黠地笑起来,说了句:“那得留个印记。”
说完,便剥下某人的衣裳,朝肩膀处咬下去,直到那里出现一个浅浅的牙印才松开。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又替他穿好衣服,微笑着看向远处。
万俟君酌意识到她做了什么后,将人更紧地抱在怀中,其实他想要的并不多,如此就好。
……
雪域风光无限壮丽,他们越过冰洞,见识过万年不化的冰川,洞内挂着无数冰柱,有的甚至比大树还要粗壮不少,那些悬浮于空的冰柱,伴随着偶然漏进来的阳光,迸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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