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君酌冷眼道:“牛牛,回去。”
“阿爹,她就是个狐狸精,你别被她骗了。”
一忍再忍的人,狠狠打了陶牛牛一巴掌,怒不可遏:“我不想再听见你诋毁她一句。”
“阿爹,你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
陶母挡在儿子身前:“别打牛牛,他都是为了我。”
訾尽欢强忍悲伤:“儿子向着母亲总是对的,你不该再对我有什么留恋。”
“阿梨,非要如此吗?”
“我们终究不可能了。”
“过去我已经死了,为了你,我才重新从地狱爬回来,没有你,我的一切毫无意义。”
訾尽欢未再多言,转身朝外走。
“阿娘,阿娘……”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念一欢欢喜喜地跑过来,一下子扑进訾尽欢怀中:“念一。”
“阿娘,是方叔叔带我来的,这段日子,念一有好好听方叔叔的话喔。”
“那就好,你会怪阿娘吗?”
“当然不会,阿娘都是为了我好,留在宫里,不仅没有自由,也许连命都没了,念一知道娘亲都是为了我。”
“那日我给你服下假死药,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以为天盛国的永和公主已经薨逝,如此偷龙转凤,才能将你带离皇宫。”
“以后念一就跟着阿娘,好不好?”
“可是……”
念一很聪明,机灵可爱:“阿娘的事情方叔叔都告诉了念一,阿娘以后回到雪国,回到雪国国主身边,也会带着念一,念一会很乖,不会给阿娘惹事。”
“我和你父亲……”
“阿娘不爱父亲,便不要在父亲身边委曲求全。我在阿娘和父亲之间,只想选阿娘,好不好?”
“好。”
“谢谢阿娘。”念一高兴极了,又扑进訾尽欢怀中撒娇。
陶牛牛本以为念一已经死了,没想到死而复生,欣喜至极。
“念一,你还活着。”
“是啊。”少女傲娇,“但我听方叔叔说,你一直欺负我阿娘,以后有我保护阿娘,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和你拼命。”
“我没……是她抢……”陶牛牛在念一的怒视下,话都说不完整。
念一看到身后走出来的万俟君酌,躬身行礼,行得还是雪国之礼。
她说:“你就是阿娘喜欢的人?”
“你是念一?”
“是。”
“你要是喜欢我阿娘,就对我阿娘好一些,莫要像我父亲一样,总是为难我阿娘。”
“好。”
陶牛牛不服气:“念一,你这是是非不分,我阿爹凭什么要对你阿娘好?”
念一又朝身后的陶母施礼:“陶伯母,我听牛牛说您兰心蕙质,通晓人性,待人极好,想来会明白所爱非人,只是徒增伤感的道理吧?”
訾尽欢拉住她:“念一,放肆。”
陶母神色悲戚,却只说:“我明白。”
万俟君酌承诺:“有生之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这个承诺一生有效。”
“多谢夫……国主。”
陶牛牛不忍陶母伤心:“娘,你不需要退让。”
陶母要带陶牛牛离开,恼羞成怒的人,狠狠推了一把訾尽欢。
原本她的身体就不好,这一推倒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手背被划破后,更是血流不止。
“牛牛,你在干什么?”陶母斥责道。
念一见母亲受伤,才不管什么昔日情谊,当即推了陶牛牛一把。
“阿梨,阿梨……”
訾尽欢面色铁青,唇边毫无血色,奄奄一息。
蝉鸣听见争吵声赶到:“快止血,她的血停不下来,会死的。”
万俟君酌将人抱回房间,大家都紧张至极,生怕訾尽欢撑不下去。
陶牛牛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心虚道:“我没想做什么。”
“我阿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蝉鸣叫来卧雪,施针喂药,可那血如同阀门被打开,自顾自流着,永无止息。
陶牛牛看着满满一盆鲜血:“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她是妖怪吗?”
念一听到这话,愈加恼火,想都没想就打了他一巴掌:“你害我阿娘,还要说她是妖怪!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才是妖怪!”
蝉鸣说缺了味止血药材,万俟君酌连夜去山上采药。
从前跟着訾尽欢,他认识大部分的草药,但偌大的山头,夜色渐浓,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他想起很多年前,訾尽欢便是为他上山采药,彻夜未归。
那时的她,是不是也像他这样,因为找不到草药,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不敢停歇,生怕慢一点就救不了他。
好在天可见怜,他终于在一处悬崖边找到了所需的药材。
也许是曾经从悬崖上跳下去过的原因,他害怕悬崖,害怕那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他沿绳索向下攀爬,借着皎洁的月光,尽数将草药采摘。
回到崖上时,这才意识到浑身衣物已被汗水浸湿。
尽管如此,他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将草药交给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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