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恨得牙痒痒,但姜菀还是不得不吩咐下去。
“叫他们把嘴都给我闭严实了!外祖母身子不好,母亲已经寝食难安,怎么能让她再被这种不要脸的贱人给气到!”
姜菀怒道。
然而,她也知道,就算三房这边人人都做哑巴,但白氏又怎么会不吭声?
姜菀没有想错。
翌日天未亮,白氏便一身素衣,头上毫无饰物,跪在宁寿堂的院子里。
她摆出这么一副“脱簪待罪”的样子,表面上看是请罪,其实是要迫使老夫人替自己做主。
碧玉不敢耽搁,等老夫人睡醒,连忙小心翼翼地向她汇报。
不仅如此,她也把自己听来的关于三房那边的消息在老夫人耳边低低说了一遍。
“什么?老三这孽障!”
闻言,老夫人一把摔了手里的漱口盂。
她上了年纪,虽然觉轻,但每天刚起身的时候,脑子其实还有些迷糊的。
然而,碧玉那一番话却让她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
老夫人一手按着胸,剧烈地喘息着,吓得碧玉连忙为她顺着心口。
“叫她滚进来,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别脏了我宁寿堂的地界!”
碧玉连忙去外面传话。
俗话说得好,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
别看三老爷最不成器,却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小儿子,否则,她也不会因为他和白氏的事情而大动肝火。
她之前不还指点白氏去爬二老爷的床吗?
由此可见,老夫人并不在意白氏去祸害男人,
但她却不允许白氏去祸害三老爷!
很快,碧玉领着哭哭啼啼的白氏走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姨母救我!”
白氏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俯身磕头,眼看着脑门就已经见血了。
“姨母,如果你不替我开这个口,等三太太从娘家回来,她岂不是要活吃了我!”
白氏心里明镜似的。
三太太的娘家可不比二太太的娘家,就冲老夫人那么偏心,她怎么可能不替小儿子讨一房好媳妇?
别看三太太的父亲已经致仕,可她的几个亲哥哥都在朝为官,且都担任要职。
“活吃了你也是你自找的!你挑谁不好,偏要挑个最爱拈酸吃醋的!”
老夫人怒骂道。
她甚至觉得,就算白氏去勾搭了永宁侯也好,起码那李氏一向不管束丈夫这方面的事情。
只有三太太,成天跟乌眼鸡似的掐姨娘!
白氏也不回嘴,只是抹泪。
她心想,我倒是想挑别人呐,只可惜成日见不到永宁侯,那二老爷又避我如蛇蝎。
我要是再不为自己谋划,连姜菀那黄毛丫头都能踩在我头上了!
不得不说,白氏之所以能狠下心来委身三老爷,姜菀那天说的一番话功不可没。
“冤孽,冤孽啊!我还不如两脚一蹬,也好过现在要替你们这些不省心的去收拾烂摊子!”
老夫人捶着胸口,哀嚎连连。
只是白氏听她的语气便可以笃定,自己这一波稳了。
很快,三太太被老夫人从娘家叫了回来。
她面色憔悴,态度恭敬:“母亲特地让人去叫我,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到底难以启齿,老夫人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才和盘托出。
将宝贝女儿送去给四皇子做妾这件事,已经让三太太对老夫人、永宁侯和三老爷母子三人起了嫌隙。
如今,她又听到白氏睡了自己男人,三太太当即闹开了!
“欺人太甚!便是母亲的外甥女,也没得这么自甘下贱的!自己男人才死了没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再是出身好,教养好,三太太如今也被气成了泼妇一个,在宁寿堂就亲手扇了白氏好几个大耳刮子!
老夫人没拦她,也是抱着先让她出出气,再继续谈的意思。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别说李氏,就连一直深居简出的薄氏都匆匆赶来。
待听说前因后果,妯娌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好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白氏到底是我的外甥女,如今是我让她去伺候老三,你便给我老婆子一点面子罢了。”
老夫人一脸疲惫地说道。
闻言,三太太先是怔在原地,接着,她就放声大哭起来。
婆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又有什么办法?
“孝道”二字压死人,正所谓长辈赐不可辞,长辈给的一只猫儿一只狗儿都是好的,何况一个姨娘?
白氏就这么成了白姨娘。
据说,她给三太太敬茶那天,三太太足足让白氏端着茶杯举了快一盏茶的时间,这才接了。
这么一来,白氏的两条手臂都要断了,连用筷子夹菜都直抖。
老夫人听闻之后,一个字都没说。
正室给妾室立规矩,就算她是婆婆,又能说什么?
想当年,老夫人对待妾室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比三太太如今的做法不知道狠辣到哪里去了。
“想不到竟真的让我的娇娇儿给说中了,那白氏果然不是个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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