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生活的姜芙虽然只是一个扑街写手,但她家里却并不穷困。
相反,她其实可以被称为大小姐。
但她连大学都没读完,就私自回国,甚至和父母断了联系。
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
姜芙的父母都是富二代,各自继承了家族公司,他们的结合是标准的商业联姻,关系稳定,但毫无感情。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姜芙从小到大从未得到过一句夸奖和赞美。
她听到最多的,是“你怎么不能像某某某那样”,或者“只是全校第一名而已,又不是全世界第一名”,或者“能投胎做我的女儿是你八辈子的运气”。
十岁那年,弟弟出生,姜芙以为她终于能喘口气了。
但其实并没有。
父母将仅有的关爱给了弟弟,却把全部的责任都给了她。
大二暑假,姜芙被一个电话叫回国内,她以为家里出了大事,原来只是骗她相亲。
相亲对象很帅,非常能干,恰好是她关注许久的男神。
然而男神太好了,姜芙完全不能接受男神的妻子竟是自己。
很多个夜晚,她躲在房间里码字,塑造出一个又一个完美男主角,心里比照的,都是男神的那张脸。
此刻,男神的脸就在姜芙的面前。
“皇后娘娘。”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姜芙的回忆。
她立即坐直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陛下呢?”
郎轶弯腰,口中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话,陛下乏了,已经先睡下了,也请娘娘早点安置。”
睡了?
姜芙双眼一亮。
而且,听郎轶的意思,皇帝还睡在坤宁宫里,只是没来主殿而已。
只要让底下人管好嘴巴,外面的人并不会知道帝后今夜其实没有同寝。
姜芙看向郎轶,把声音压得轻轻的:“不会有人乱说吧?”
一听这话,郎轶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脸上的表情很古怪,要笑不笑的,似乎听到了什么蹩脚的笑话。
最后,郎轶好像真的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太厉害,整个人扬起脑袋,胸膛不断起伏震动。
姜芙皱眉。
不过,她也没有出声阻止就是了。
等郎轶终于笑够了,他自己闭上了嘴。
但他脸上仍带着一丝笑意:“请恕微臣无礼,实在是娘娘的话太有趣了,微臣按捺不住。”
他是有品级的大太监,司礼监可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地方,所以郎轶即便在皇帝的面前,也极少自称“奴婢”,以示他和那些小内侍的区别。
姜芙听出郎轶言语中的戏谑。
她面不改色:“是吗?我倒是不知道哪里有趣了。”
郎轶渐渐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在这后宫中,没有我发话,敢乱说的人,应该还没出生。”
何其猖狂!
怪不得史书里说,在那些弄权的大太监眼里,即便尊贵如皇帝,也不过是玩物傀儡。
看来,就连皇帝今晚不出现,应该也是郎轶的手笔。
“知道了,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姜芙一把抓过旁边的大红色喜被,下了逐客令。
没想到,郎轶没走,反而靠近了她。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姜芙的肩头。
她一个激灵,本能地躲开,满脸戒备地低吼道:“干什么?”
寝衣很薄,她甚至感受到了对方手心里的温度。
郎轶并不恼,反而对姜芙又是一笑:“娘娘,臣伺候你躺下。”
后宫中,高品阶的嫔妃除了婢女,身边也往往都有一两个心腹太监。
太监不是男人,但毕竟和女人有所不同,所以他们可以近身伺候,而且又区别于婢女,能满足不同的情绪需求。
深宫寂寞,难免也有后妃和太监之间传出什么不清不楚的闲话。
就比如眼前这人,和文贵妃。
听说文贵妃当初在皇帝面前为郎轶说了不少好话。
再加上郎轶净身的时候已有十六岁,身体基本发育完全,他不像那些几岁就进宫的小太监,哪怕长高了,也难免显得阴柔。
相反,他身材高挑瘦削,皮肤白皙,如果换上文官袍,比起俊美的探花郎也不遑多让。
忽略身体的残缺,这实在是一个会令女人怦然心动的男人。
一时间,姜芙严重怀疑,文贵妃和郎轶之间的传言,或许不见得都是捕风捉影?
大概是她想得太出神,以至于错过了郎轶眼底一闪而逝的黠光。
“娘娘,今晚是臣值夜。”
郎轶把枕头摆正,示意姜芙可以躺下了。
姜芙岿然不动:“好,你下去吧。”
郎轶忽然一脸委屈:“可是臣哪里伺候得不好?”
姜芙只好躺下。
郎轶动作轻柔地拉过被子,体贴地给她盖好,甚至还调整了枕头。
但姜芙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怎么还不走?”
等了半天,眼看着郎轶还站在床边,她再也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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