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根源竟出在了这里。
怪不得,忠心耿耿十数年的陪房居然贪了叶氏的嫁妆。
叶氏以身边没人为借口,一再推迟绯蕖出嫁,导致绯蕖的夫君一等就是很多年,期间和姨家表妹私定终身,害得绯蕖成亲之后过得很不如意。
加上她又掉了孩子,以后生产困难,向叶氏求援,叶氏又置之不理……
以上种种,促使绯蕖她爹恨上了叶氏,等她难产而亡,他就联合其他人,一点点蚕食她的嫁妆。
直到多年后,邓令懿长大,终于有能力处置他们,夺回嫁妆。
“本来矛盾激化得没这么快,因为邓芃一下子多了两个姨娘,马上又要多出两个庶子女,叶氏的行事就更不讲究了,我总觉得要出事……”
想到临走的时候,绯蕖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目光打量着那间绣铺,姜芙有些担忧地和小爆说道。
对了,玉晴和白菡接连有了好消息,由张氏做主,把她俩都抬成了姨娘。
二人也算升职加薪成功,各自负担起一个工期长达十个月的重点项目。
奴婢被收房,诞下一子半女的,对主家有功,因此升为姨娘,算是很常见的。
但她们眼下的肚子刚显怀,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张氏就这么急不可耐,也足以说明做婆婆的想给儿媳妇添堵。
“嘿嘿,看戏的不嫌台子高,反正再过半年,你就能离开伯府,管她们是死是活呢。”
小爆作为一个无情的系统,对这些人和事并不在意。
姜芙只得作罢,专心给林越做衣服。
因为从领口到衣摆都绣了密密麻麻的竹叶纹,她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但出来的效果却极好,这些暗纹乍一看不起眼,但在阳光或灯光下却能显出淡淡的光晕,低调奢华,即便是参加宴席的时候穿上也不露怯。
听说榜上有名的考生都会有大量的应酬,拜师访友,少不了要多准备几套得体的衣物。
姜芙也是出于这番考虑,人靠衣服马靠鞍,她不希望林越被人看轻。
等第一套衣服做完,她正准备去找林越试穿,伯府又闹出了一件大事。
“你说什么?”
姜芙刚裁好第二套衣服的布料,听完春杏的话,她握着剪子,整个人都懵了。
叶氏甩开伺候的下人,一个人跑去正院和张氏打起来了?!
一个大肚婆,一个老太太,就真的不管不顾,像市井泼妇那样动手?
姜芙生怕一不小心戳坏了布料,她赶紧放下剪子,三下两下把布料卷起来,放在笸箩里,用其他东西压上。
都弄好之后,她才一把拉过春杏,小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难不成,都传到我们前院来了?”
春杏并不在意脸上的伤疤,她每天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在脑后盘个纂儿,大大方方地露着一张脸。
可能因为她不遮掩,外人看久了,倒也都习惯了,甚至还和前院几个仆妇愈发要好起来,平时偶尔一起吃个酒,唠唠嗑。
林越知道之后,特地每个月多给春杏一百文。
“有春姑姑在,咱们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您有空就去和她们聚聚,不耽误正事即可。”
他说道。
姜芙暗自高兴,这说明林越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有些读书人脑子都读傻了,哪怕做了官,恐怕也要左支右绌,跟上官、同僚和下属都打不好关系。
于是,并不怎么爱说爱笑的春杏反而成了小院里消息最灵通的那个。
“事情是这样的——”
春杏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姜芙。
说叶氏的一个陪房撺掇她在东市开了一家绣铺,选好了店址,租金也合理,叶氏听说能赚钱,就同意了。
结果,巧不巧的,她新开的这家绣铺就在张氏名下的那家绣铺的隔壁,两家彻底打起擂台!
你打折,我就送东西。
你抹零,我就跳楼大甩卖!
一来一往的,闹得很不成样子。
最后,叶氏的铺子因为是新开的,不如人家老字号在顾客心目中的地位稳固。
也因为光顾着打价格战,银子都打了水漂,满打满算才开了半个月就关门大吉。
陪房战战兢兢地把账本递给叶氏,叶氏一看,“啪”一下就扔了,穿上鞋就往正院跑,小丫头们跟都跟不上。
“红蕊和绿萼才多大,还是孩子呢,端茶倒水还行,遇到这事儿怕是腿都软了,更别说去追主子了。”
姜芙对叶氏身边的人还算了解,她以前宁可自己多做一点,都不让这些半大孩子插手,就是觉得她们还太小了,不顶事儿。
春杏也清楚她的为人,点头道:“可不是呢。说来老夫人身边如今同样没有用得顺手的,周忠义家的自从被打了板子,就被调去别处了,老夫人嫌她丢了自己的脸。玉晴,哦,玉姨娘也去了世子那里。听说婆媳俩一起摔在临窗大炕上,头发都散了,首饰叮叮当当洒了满炕,一屋子的人愣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没有老成持重的管事妈妈,没有能干稳妥的大丫头,剩下的都是无头苍蝇,难怪闹出这种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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