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爆提议:“那我把你这部分的相关记忆再还给你?反正你之前都是寿终正寝,也老过很多次啦!你不光漏尿,还流过口水,得过青光眼,反应迟缓,记忆力衰退……”
它掰着手指头,叭叭半天。
姜芙想象了一下,觉得那样更恐怖。
她面无表情地拒绝:“不必了。”
贴身伺候的大丫头桃子一边拾掇着姜芙换下来的衣裤,一边暗忖,老夫人今天倒是奇怪,竟格外爱洁起来。
像姜芙这种生育比较频繁的女性,哪怕还没有太大年纪,偶尔都有漏尿的情况,更别说她已经五十开外了。
在古代,五十几岁的妇女,是实打实的老妇人。
以前,每当老夫人大说大笑的时候,也会弄脏裤子,但她并不在意。
还说衣服总洗,坏得快,反正在家待着,又没人看见,不必换得太勤。
“梨子,把镜子拿来给我瞅瞅。”
姜芙一身清爽地坐在窗下,对另一个大丫头说道。
桃子梨子,就看这名字,也知道老夫人的文化水平了。
梨子立即捧来一面水银镜。
这镜子老清晰了,姜芙看了两眼,一言难尽地把镜子还给梨子,让她快拿走。
老脸老皮,一嘴黄牙。
妈呀,她真不敢相信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枝花。
栾老娘给儿子买童养媳,那也是很挑剔的,除了要看着就好生养,长得俊,同样重要。
所以,姜氏的容貌啊,身段啊,还真是没得挑。
但再好看的人,也需要保养,即便不保养,也不能祸祸。
姜氏在乡下几十年,下地干活不要命,赶上一个成年男丁,风吹日晒的,哪怕来了京城,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因为没有那个意识,仍旧还是保持着村妇的种种习惯。
姜芙受不了了,嚷着要洗澡,洗头。
是的,洗头在古代其实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权贵之家,也只能隔三岔五才洗一次。
更别说姜氏的性格,一两个月洗一次也是有的。
她还学着人家用桂花头油,这一脑袋又香又臭的味道,那真是不可言说。
小丫头们进进出出,换了好几次水,姜芙总算把头发洗干净,身上也狠狠地搓了一遍。
这还不算完,她要了润膏,没用人伺候,自己把脸和身子都涂了,尤其是手肘、膝盖、脚踝那些容易干燥的部位。
桃子梨子都很吃惊。
她们以前说破嘴,老夫人也不肯用啊,还嫌润膏腻得慌,非说涂在身上粘衣服。
“多沾点青盐。”
姜芙接过牙刷,开始仔细刷牙。
嗯,其实古代有钱人用的牙刷和现代牙刷已经非常相似了。
就比如姜芙现在用的这个,是用象牙磨成的刷柄,上面的刷毛也是马毛做的,非常软滑,不会损伤牙齿。
再沾上青盐,就能把牙齿刷得很干净。
要是口腔溃疡了,或者有异味,还可以找大夫配一些消肿去火除臭的药粉。
姜芙足足刷了半刻钟的牙,又狠狠漱口,用水在喉咙里咕嘟好一会儿,才吐出去。
她琢磨着,应该做些牙线用用才好。
这么一折腾,等全都收拾妥当,已经快天黑了。
又到了儿媳妇们晚上请安的时候。
于是,等四个儿媳进门,就发现婆婆换掉了原本大红大紫的衣服,上身是浅棕色袄子,下配一条墨绿褶裙。
再看脑袋上,往日婆婆最心爱的那几根大金钗也不见了,只插着一根油润油润的白玉簪,是个喜鹊登枝的款式。
她们悄悄动了动鼻子,咦,那股怪味没了,只有淡淡的皂香味。
胡氏掌家,自然知道婆婆这一下午从大厨房抬了不少热水,把几个小丫头累得够呛。
“给母亲问安。”
被身边的二弟妹暗中扯了一下,胡氏赶紧回神,她笑着,对姜芙屈膝行礼。
“都坐吧。”
姜芙示意众人坐下。
然后,她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往后早上来我这里,晚上不必过来了,带着孩子们在各自院里吃饭就行。”
话音刚落,胡氏吓得一下子弹起来。
“母亲,可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对?晨昏定省,这是媳妇们的本分,绝不敢懈怠的!”
其他三个媳妇也赶紧站直了,垂首站着,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表情。
老太太又在作啥妖?
这是知道大家都不同意让花魁进门,所以才故意换个方式来折腾?
姜芙把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不禁心下叹了一口气。
看来,她恶婆婆的形象,很是深入人心啊!
“不必害怕,我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各吃各的,大家都舒坦。还是那句话,你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没得把时间精力都用在这些虚礼上。”
姜芙看向胡氏:“尤其老大媳妇,还要管着一大家子,忙得很。你别仗着年轻就不好好吃饭,等以后老了,各种病痛都会找上来。远的不说,你们祖母就常年胃痛,都是过去吃饭不应时,饿出来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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