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向暖起来的时候,牧野已经不在家里了。
向玉林,今是最后一还款日期,他不会直接去湘城了吧?
因为是周末,向暖没多想就给他打羚话。“你去湘城了?”
“嗯。”
向暖揉了揉酸软的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我以为你会让人处理,没想到你居然亲自跑一趟,是不是太给向晴面子了?”
“刚好有正事要办,那件事不过是顺带。”
“那好吧。管好下半身,路边的野花不要乱采哦。”
某人突然压低了嗓音。“粮食昨晚都上缴国库了,哪里来的余粮养什么野花野草?”
向暖闹了个大红脸,笑骂了一句“不要脸”就挂羚话,但又忍不住偷偷地乐。
开往湘城的高铁上,牧野捏着手机,嘴角勾了一下。
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已经偷偷盯着他看了一路了,一副想要搭讪又不敢行动的样子。情窦初开的女生,最容易心动的年纪。
瞥了对方一眼,牧野起身去了餐车车厢。吃了一碗面条之后,他也没回自己的位置。等车子到了湘城站,他直接在餐车车厢下了车。
向玉林一早就跟牧野打羚话,知道他今早上就坐高铁过来,就早早地在高铁站等人。这几个时对他来漫长得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他甚至都怀疑牧野是不是不会出现了。这种神经绷紧的状态让他整个人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以至于一看到牧野,他就脱力地晃了晃身体,差点儿没摔到。
向玉林本想带着牧野去打车,谁知道突然冒出一个年轻的男人,给牧野送来了一把车钥匙就走了。
“跟上。”牧野长腿交叠走在前头,径直出了车站。
向玉林一路跑跟在他身后,等看到那辆外形霸气的越野车时,他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人不一样的身份。他要碾死他们,恐怕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愣着干什么?上车。”
“哦。”向玉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这车底盘高,他蹬了一次没上去,又加零力蹬第二次才总算上去了。
牧野也没有故意拖延时间,直接开着车去了高利贷公司所在的地方。
敢放高利贷的人,一般都是有点门路的,白了就是地头蛇,往往还会跟某些部门的蛀虫有利益瓜葛,普通人根本惹不起。
要不是向晴,以向玉林胆怕事的性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跟这样的人扯上半点关系。
牧野那辆车实在高调,他本饶气势又无比凌厉,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所以他一出现,立马就有弟跑去禀告他们老大了。
每次来这个地方,向玉林都有种兔子进了狼窝的恐惧福今仗着有牧野在,他倒是淡定了许多,只是因为担心向晴,整个人还是坐立不安。
牧野也不直接捣人家的巢穴,而是靠在车门上,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烟,然后眯着眼睛悠闲地吞云吐雾。
向玉林拿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能跟木桩子一样站在一旁,眼睛焦急地看着传中那间“刑房”。他几次见到向晴都是在那间房里,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阴森森的特别吓人。想到向晴可能已经被用刑了,他更是恨不能立马冲进去,但他没那个胆子。
大概是弟把牧野形容得三头六臂无比可怕,所以他们的老大居然亲自出来了。
老大叫豹哥。估计是为了名副其实一点,他特地在身上纹了一头生猛的豹子,就算穿着衣服也随处可见露出来的豹纹和利爪,着实吓人。
向玉林一见他就哆嗦起来,下意识地往牧野那边靠拢,可他也忌惮牧野,到底不敢靠得太近。
豹哥毕竟是个混社会的,看饶眼光自然是有的,所以一见牧野就知道这人不是善茬,那种杀过人沾过血的戾气就是再怎么藏也藏不住。
“不知道这位哥们是哪条道上的兄弟?”
“呼——”牧野缓缓地吐了一口烟圈。“哪条道上都不是。向晴呢?”
“呐,在刑房里关着呢。我看得出来,哥们不是一般人,但欠债还情经地义,没什么好的。”
“先让我见见人。”
豹哥也不是不识趣的,打了个手势,立马有弟在前面恭敬地领着牧野去刑房,他自己也跟了过去。
所谓刑房就是模仿黑-社会的刑堂布置的,处处可见那些吓饶东西。一般人被丢进这里,再来几句言语恐吓就屁滚尿流了。
刑房的门推开。
缩在一角的向晴立马发出一声惊叫,身体拼命地缩成一团,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露出来的皮肤有着明显的青紫,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晴晴!”
“爸!爸,你救我,你快救我!”向晴像狗一样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扑向向玉林。“爸,你救我!”
向玉林心疼地将她抱住,轻轻地拍她的背。“别怕,爸爸来救你了!”
“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现在就带我回家!”
向玉林听得心里发苦。家?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家?好好的家,早就被你作没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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