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娟居移气,养移体,于潜移默化中,姿容仪态越渐雅洁高贵,处世手段越渐润物无声。
基于现实考量,欧阳刻对她的意见也较为重视,回卧榻处的途中,携手间不由问道:“何以见得?”
又加了一句:“怎有女子比得上你?”
苏娟的重要性与日俱增,甜言蜜语邀买人心,欧阳刻也是很会的。
“少主就是嘴甜,总说些令奴家心热动情的话。”苏娟拥紧他,美目间柔情涌动。
两人相拥相携,于庄园鳞次栉比的屋屯间缓步行走,姿态很是亲密。
“常人不论性情若何,总有背后论人之机,我们说背后嚼舌头,就是言辞阴损或搬弄是非了,张清芳这丫头吧,背后论人也不在少数,但从来只往好处说,于他人向无一字贬损,如此性情作为,则甚是罕见了。”
“的确难得。”欧阳刻点头同意,又道:“却由你慧眼识荆,你更难得。”
苏娟喜笑颜开,脸颊都贴过去,在欧阳刻颊边轻轻擦过,道:“奴家以为,此女颇值重用。”
“如何重用?”
“少主后宫那大群女眷,常日里勾心斗角难免,亦须立下规矩来。”
“有你压制,她们岂敢乱来?”
“奴家要随同少主征战天下……”
“也对!”欧阳刻笑道:“我观邹玉这丫头,正是你口中背后嚼舌头搬弄是非之人,要与清芳分开任用吧?”
“切切不可,以清芳为主邹玉为副,取一奇一正之道,管束那些女眷更易见效卓着,何况……”苏娟说到这里,忽然止声。
欧阳刻讶然问道:“何况什么?”
“何况邹玉生得美艳,身段姣好,娇滴滴的又骚又媚,少主怜香惜玉,自是不舍得弃之不顾的。”
“这算不算搬弄是非?”
“嘻嘻,就算是!”
“一会进房打你屁股!”
“少主轻点就好了,奴家明日还要骑马。”
“不骑也罢,你坐车好了。”
“那也……”
……
……
次日庄主欧阳锋大张旗鼓,率领两千多名庄丁仆佣,列队恭送少庄主启程。
欧阳刻依然带上沈涛、岑继云二名弟子,可谓一奇一正。
余者为李淮兴、苏娟、天雅。
展飞桐和石翠柔自须一并跟随,还有小蝶、英儿两婢,此一行以宏法宫数千教民为先锋军,这些宏法宫出身的人,却不可遗漏。
梅超风则留驻山庄,在一间僻静屋子里静修武学,至今未与欧阳锋见礼。
从员不多,也称得上轻车简从,于是跨府过境,途中避惹事端,于途赶路未事耽搁,不一日抵达牛家村。
已近六月酷暑时节。
牛家村此时正破土动工,大兴石木,就地高薪聘用的木石匠人熙来攘往,忙碌不堪。
杨铁心与郭靖跑前跑后的,名为督工,实际上他们俩手脚勤快,也在帮忙干活。
工地对面的桦林间,以竹枝搭了一大片草棚,作为施工阶段饮食歇宿所用。
江南六怪喜气洋洋的,南怀仁与柯镇恶,言谈间也见嘴角含笑。
置业之喜,为宋人第一大吉庆。
六怪人未老,已还乡,从此生活安定,生计无忧,啸傲烟霞,平生夙愿,仅余来年郭靖杨康比武一事。
而郭靖功力进境之速,神驼雪山掌的深化熟习,亦引申往六位师父所教的杂驳武艺,各项招式技法无不运使精熟,得心应手。
尤其内功之强,六怪虽也常日运转“问苍茫”心法,却已远不及郭靖的浑厚。
他们只道徒儿年纪幼小,心志朴实,更能专心习练内功,因此进境之快远胜,却不知这是欧阳刻载入的一缕元力之功。
欧阳刻与六怪、杨铁心见礼后,甫一见到郭靖,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郭靖笑容爽朗,却伸臂拥得紧密。
这种礼节宋地不常有,外族蛮夷热情洋溢,也至多捶胸拍肩,见了白驼山少庄主如此热情眷顾,六怪也自欣然。
“月半前欧阳提及‘武林圣地’一语,想来此一行回返山庄,已与令叔拟定了章程?”朱聪率先问道。
“家叔不涉俗务,仅嘱我谨慎行事,不得冒昧狂妄,尤其六侠和杨大哥的真知灼见更值倚重,诸位见欧阳刻平日间嬉皮笑脸的嘴花花,若论到做事,小弟则不得不严谨。”
欧阳刻这话也是假大空,等于什么都没说。
“因此,此事如何开展呢?”朱聪追问。
欧阳刻道:“我需启程往嵩山一行,来此仅为与七位见个礼,来日天明即动身。”
“天下武功出少林,欧阳不愧眼光毒辣,要论述武学,切磋技艺,拜访嵩山少林寺自不可或缺。”
朱聪先肯定了欧阳刻的见识,接下来就得砌词反驳了,“可若论到探询门派绝学,彼此印证武学体悟,我是担忧,高僧们却没欧阳这么大方。”
“那些贼秃……呃!武僧大师……们!小弟却也没想着打扰佛门清净,在下另有所图,暂由我卖个关子,待小弟回返,列位自必了然。”欧阳刻说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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