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健全的人,总是双脚扛着身体移动的,身体能否在空间相对位置上移动,取决于脚步的挪移。
山峦平坦的硬石间草木不生,四人皆着布屐束带的劲装,脚印自然不那么明显,但约略也能看出点眉目。
苏娟见了黄蓉仔细打量地面的样子,自知她心下所想,提示道:“你还没动之前已然中招,少主是最后一刻发力,因此蓉儿……那一刻非常快,你没能躲开。”
“能快到这种程度?”黄蓉不敢相信,又道:“若能一直维系这样的速度,还要武技招法何用?”
“还有人更快的,比如……你爹就能更快!”欧阳刻道:“动作上提升速度,是需要内力援助的,招法则不然,没有力量……也不能说没有,就是常人的力量,也能以巧妙招式弥补速度的不足。”
“再比如说吧,我内功上较之娟儿略胜一筹,但若与她过招,三招两式就得一败涂地,这正是招式的取巧处。”
穆念慈下意识点头,黄蓉也讷讷地点头,忽地喜道:“苏姐姐教我。”
苏娟应了声“好”。
欧阳刻却道:“你苏姐姐已有徒弟,就是我的……天雅了!你要学真功夫,不妨拜我为师,我也很懂的……不瞒你说!”他说着冲黄蓉重重点了下头,意示诚恳。
黄蓉愣愣出神,苏娟移步过来挽起她的小手,她才省悟过来,道:“你教穆姐姐真功夫,她也可以回转来教会我,我……我才不要拜你这色狼为师!”她语气忽变忿然。
欧阳刻哑然失笑,苏娟与穆念慈对视一眼,同时避开头去。
婚礼仪式排场极其盛大。
郭靖既属六怪艰辛培养十多年唯一的徒弟,又系圣子欧阳刻重视有加的小兄弟。
而郑彩荷虽非宏法宫圣女,总也是习武天赋出类拔萃的内门弟子,得能与圣子的小兄弟喜结佳侣,堂主田华也感与有荣焉。
新郎新娘的纳名礼聘等仪仗琐碎,颇须费些银两,就由欧阳刻一手承揽了,这个论起来挺搞笑,六怪与李萍皆觉歉然。
婚礼当晚,欧阳刻喝得大醉方归。
回转寝宫后,天雅也学着石翠柔的内息运功之法,替少主驱散浸染脑部的酒精。
这门手艺其效不显,对脑生物电的干预,比之武者的内功运行,可要精细过无数倍。
欧阳刻迷迷糊糊的,满嘴胡言的,给五女许下多种诺言。
诸如找什么档次的酒店操办婚礼,选什么样式的婚纱礼服,是履行中式婚礼还是西式……
没人能听明白,便是聪明绝顶的黄蓉站在这里,也是绝对听不懂的。
黄蓉与穆念慈亲密无间,向来同处一室,来到嵩山宏法宫总坛依然如是,于这大婚之夜却均辗转难眠。
穆念慈是想到,欧阳刻喝多了自便早已睡去,一屋子莺莺燕燕殷勤照料下,想必既舒适又香艳,也不会有片刻时分念及自己。
此后天南海北,相见之机越加渺茫,不禁幽叹,叹在心底也被黄蓉听见了,不免打趣了几句。
夜渐深,只闻鼻息略见沉重,黄蓉直待穆念慈入眠后,才翻身而起,盘腿坐在榻上打坐运功。
这一晚喜庆的气氛中,黄蓉神色间不见异样,其实一直心绪蠢动。
莫名所以的,随着气息运转越渐流畅,情绪终告平静,介入物我两忘之境。
那是一片梦境,黄蓉清醒地得知那就是个梦,但却不愿意醒来。
她只是想问清楚那个梦境主人,到底需要猎逐多少女子才肯罢手。
“越少越好吧?”欧阳刻漫步在柳林间。
空中缓缓飘动着无数白茫茫的丝絮,那应该是柳絮,他身旁似乎还伴着个人。
好像天雅,又像苏娟,那两个女人的身形差距可不小。
黄蓉努力看过去,终于确定,他身旁没人。
他正独自漫步,踽踽独行,似乎很放松,又似乎有些警惕。
“蓉儿你知道,女人多了我真的忙不过来的。”欧阳刻又道。
黄蓉觉得他正在与自己对视,眼神诚挚,语气诚恳,但自己正处于梦境里的什么方位,却又挼不清了。
“但你已经……你的女人已经不少……很多了!”黄蓉很烦躁。
“是啊,很多了。”欧阳刻居然点头承认,又道:“我不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对得住她们!蓉儿,你那么聪明,你帮我拿个主意吧,我应该怎样对待她们……那些跟随我的女人?”
黄蓉怒道:“你就是好色之徒!还找这么些借口!有什么用?!”
“我没找借口,我好色我承认啊,那怎么办呢?事已至此……”
欧阳刻摇头,神情却很模糊,也不知是自责还是得意,接道:“蓉儿说正经的,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做?就是大家都能高兴起来,都……都很开心?”
“你当然开心了,你整天天雅最好,可你为什么又喜欢上别人?苏姐姐当然最好了,然后还有穆姐姐也被你……她最可怜了!跟我说话有时候笑得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还会偷偷哭,你知不知道?!”黄蓉说着又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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