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才缓缓拉开床帘,望向阳台,一望无际的黑遍布了她的眼睛。
拿起床头的手表。
三个小时,才过了三个小时……
夜怎么这么漫长?
长得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旧日重现在眼前,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郁闲烯。本来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但造化弄人总是让那些意想不到的人重逢。
再睁眼时,已经天亮了。
跳着去浴室洗漱时有人敲门。
“木瓜,快去开门。”
木瓜吭哧吭哧跑到门边。
“主人,是小郁。”
“什么小玉?”晨雨曦没听懂,从厕所冒出头张望。
郁闲烯望向屋内和她对视微微一笑神色温柔。
那一瞬间,她微怔。好像时空割裂了两个人的身影重合了。那连冰凉的水沁着她如今的肺,如窒息般说不上话。她不想太失态,只是点头示意后移开了视线。
“就知道你起来了,我扶你去下面吃饭。”
考虑的还真周全……
晨雨曦不太乐意地瘪瘪嘴,思索了片刻又点了点头。她一定要早日把这个石膏摘掉。
周末格外悠闲,但她行动不便,所以只觉得闲。上午在花房呆了半天后,下午又到楼上的乐器室拉了半天的大提琴。
只不过下午没有上午宁静,三楼充斥着林叙然的悲壮的声音。导致乐谱练到一半的晨雨曦很想从高凳上跳下来,拖着病腿跑去打林叙然一顿。
练了两个曲子后,她就觉得无聊了。于是又换了一个乐器,练不同的曲目。
沐清安推开门时,琵琶声停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有一些尴尬。
“你怎么上来了?”少年温声开口。
鬼知道她从一楼爬到三楼,用了多长时间。
“没事干,上来练练琴。”
“哦,我是来放吉他的。这些都是你的乐器吗?声乐老师让我们借用了一下。”
“没事,你们需要就用吧。我就偶尔弹一下。”
房间里陈列着很多不同的乐器,大多都放在架子上,少数被锁在了玻璃柜里。
“你都会吗?”
“大部分都会。”
“是吗?这么全能。”沐清安从小没接触过音乐,只在公司培训的时候才开始学吉他。
“小时候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她淡淡一笑。
“林叙然在录音室鬼叫什么?两个房间这么隔音还能听见。”
“哦,声乐老师说他高声唱不上去听起来像鸡叫。他自己在那练习呢。”
“确实像鸡叫。”晨雨曦赞同。
“星期一你能去上课吗?”
“应该吧。明天去复查一下,看能不能把石膏拆了。”
“那就好,罗晓已经念叨你一个星期了,她每天都跑过来问我们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天能问上几百遍,耳朵都要起茧子。”沐清安深受她的困扰。
“正常,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但我没看到他跟我发消息啊。”晨雨曦轻轻笑了。
“美其名曰怕打扰运动员。”沐清安摊手表示无奈。
“林叙然考倒数没被班主任骂吗?”
“本来我也以为他要被骂的,结果就只是把他叫到办公室谈心。”
“老贺头一回这么正经啊。”
“反倒是我和她被年级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对,我那不能算骂,算阴阳。”
“我姑就那样,以分数为重。”
然后,晨雨曦晚上就接到了姑姑的电话。
“小曦啊,听说你打完比赛回来啦?”
“对,昨天晚上就已经到家了。”
“星期一能来学校吧?”
“不知道,得看情况。脚上受伤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拆石膏。”
“哎呦,还受伤咯,严不严重的嘞?要不要上哥哥的医院去看看?你哥认识好几个骨科医生。让老爷子知道了,又要心疼的咯。”
“小伤,就是崴到了,不用和爷爷说。”
“这次比赛打的怎么样哦?”
“还行,第二名。”
“哦哟,我好像记得是全国比赛。全国第二啊?真是出息哦。”
“嗯,我也没想到。算是退赛前的惊喜吧。”
“那这次真的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对吧?以后就不打了吧?”
“对,以后就不打了。”
“哦哟,那就好。以后就不用去学跆拳道了。上次你那个月考化学不是有些拖后腿吗?我找老熟人给你弄到一个名师授课名额,这个抢手的很。专门注重培养实验思维的,我给你讲,你到时候要报国外的学校,人家看中的就是这些。等你每周周六下午就去上课,行吧?”
“……”晨雨曦安静地听着。
其实她已经想好,在不学跆拳道以后周末的时光里去投资过的游戏公司上建模课,但现在想来恐怕是无法实现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是家里为她铺的路,而她要走下去。
可她沉默着,一时无法说出赞同的话。
“小曦,你听到了吗?反正周末也没有事,去上这个课还可以弥补你的短处,这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名额是我好不容易托人抢到的。你不去多可惜呀,是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