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张大人,听你这口气你这是不知足啊?”
林逸眉毛一挑,“水师提举,何其重要的位置。
这也是老头子对你的信任,莫非你对老头子有不满?”
老头子?
听见这个词,张勉的腿脚一下子发软。
再次噗通跪下,哭丧着脸道,“卑职不敢!
能为圣上分忧,是卑职的幸事。”
“那就好,”
林逸满意的点点头道,“绝大部分人对已做的事情的悔恨比对没有做的事情的悔恨要少。
张大人,在安康城你这七品官,看似潇洒,其实没多少油水捞,一年有一万两银子进项没有?
这些本王替你算的明明白白。
但是,这三和就不一样了,你这水师提举,管着南海,奉旨走私,那银子是不是就跟水似得,哗啦啦的就进来了?
你放心,但凡本王有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王爷.......”
依然跪在地上的张勉口齿打颤。
着实被这位王爷的话惊的外焦里嫩!
奉旨走私?
这话怎么就敢当面说出来!
万一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和王爷会怎么样他不太清楚,但是他张家满门,一个都不用活了。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瞧你这胆小样,你看看这屋子,还有谁是信不过的?”
张勉一抬头,首先看到的是洪应。
还是那张熟悉的死人脸,即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跟哭丧没区别。
让人生厌,但是又不敢明说。
众所周知,这是和王爷面前的第一号狗腿子。
对和王爷有求必应,和王爷变成如今这混账样子,有这狗东西一半的功劳。
据说,要不是和王爷拦着,宫里的袁贵妃好几次都想把他给杖毙了。
说他会背叛和王爷,张勉第一个不信。
又接着看向明月和紫霞,明明只是两个侍女,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出众的气质呢?
赶忙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与笑吟吟看向他的善琦四目相对。
善琦捋着胡须道,“张大人,不用怀疑,你来这里,皆是老夫的安排。”
张勉咬牙道,“善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至于此?”
善琦道,“和王爷说,都城里值得他信任的人,除了张大人,再也没有别人。”
“谢王爷.......”
张勉真想破口大骂!
谢谢你全家的信任!
但是,事已至此,也是别无选择了。
林逸笑着道,“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每次都麻烦你替着处理事情,多不好意思。
如今分开这些日子,看不到你,居然还有点想念。
行了,起来吧,别搞这么客气。”
张勉苦笑。
只要和王爷在京城一日,他就得帮着擦屁股!
自从和王爷就藩后,他都不知道过得有多开心!
南城基本没有什么达官贵人,全是他这个南门兵马司指挥使说了算!
“张大人,请坐。”
谢赞拱手道,“老夫与你伯父也是刎颈之交,张大人在此也无须多做客气。”
张勉除了暗自叹气,也没有心情攀交情
第二日便坐上田世友的大船,在王府侍卫韩德庆的陪同下去放鸟岛就任。
叶秋再次蹲坐在和王府新修补上的门槛上。
衣衫褴褛,脸上还有好几道伤口,再也不复往日衣袂飘飘的形象。
“吃吗?
好吃的很!”
阿呆手里捧着野果子,要递给他新交的好朋友叶秋吃,怕他不信,一连尝试了好几个,手里的果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谁打的你,我替你报仇!”
阿呆非常仗义的拍拍胸脯。
他的朋友不多,特别是能耐心听他说话的。
包括他弟弟,都嫌弃他啰嗦。
但是,叶秋不一样,总是能听他说话,表示认可的时候,还会点点头。
余小时大大咧咧的道,“笨蛋,肯定是总管打的啊!”
阿呆腾的站起身道,“你才是笨蛋!”
弟弟和他说了,谁再骂他笨蛋,就揍谁。
余小时都不行!
当然,王爷和洪总管二人除外。
“搞咩?要跟我打架啊?”
变声期的余小时自从学会了一些本地话后,口音变化了许多。
同样举起来了手里的铁锤子,“谁怕谁啊!”
“你们俩,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再砸坏门槛或者大门,总管一定饶不了你们!”
孙邑对这俩活宝很是无奈。
自己治不了他们,只能抬总管出来了。
不出他所料,还是总管的名头好使,两个人都悻悻得放下了锤子。
阿呆再次看向哭丧着脸的叶秋跟前道,“真是总管打你的啊,那你报不了仇了。
我弟弟说总管是大宗师,大宗师很厉害的。”
“我知道,”叶秋懒洋洋的指着门口的荔枝树根道,“他让我赔钱,你可以借在下一点钱吗?
在下保证以后一定如数奉还。”
“我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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