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栓虽然瞧不上胡是录这做派,但是对有神医之称的胡是录他是真心佩服的。
胡是录刚进白云城的那年,他亲妹妹才五岁,得了一身脓包病,一个小姑娘浑身水泡和脓水,谁看都觉得没救了。
胡是录不顾所有人反对,给糊了点猪屎,想不到的是,这病奇迹般的好了。
他妹子如今如今健健康康,没病没灾。
“哼,他是安康城本地人,”
江仇笑着道,“要是不在认识的人面前耍一耍官威,他这官不就白当了嘛。”
王小栓咧嘴道,“等老子哪天发达了,回白云城的时候也一定好好抖一抖。”
进城后,王小栓还是不自觉的跟在了江仇的身后。
悬赏的银子说好带自己分的,江仇要是自己行动,自己不就什么都落不着了吗?
所以,他不敢乱跑。
江仇和马夫、花匠、侍卫一样,都是住在和王府的马号里。
王小栓对这里不陌生,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
他刚进门便看到了抱着酒坛子蹲在木桩上喝酒的崔耿生,他笑着道,“阿呆,你今日不值守吗?”
阿呆斜眼瞧了他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打着饱嗝,不说一句话。
孙崇德在院子里晒太阳,抬了下眼皮道,“你他娘的倒是挺闲的,一天天瞎打溜,也没个正经。”
王小栓大大咧咧的道,“三和大军都准备从塞北回来了,不需要那么多军资,老子还能有什么事?”
孙崇德抿了一口茶后道,“你不回三和?”
“不回,”
王小栓左右瞧了瞧后道,“大家都在传王爷准备对凉州用兵,我要是这么走了,落不着机会,不是挺可惜的?”
“谁瞎传的?”
孙崇德瞪了他一眼后道,“不知所谓。
这等机密,岂是我等能随便打听的?
你啊,还是这个性子,这里可是都城,不是在三和,悠着点。”
“知道,”
王小栓道,“那也没回三和的打算,即使不做生意,也能去兵马司混混日子。
已经申请了,估计过些日子这通知就下来了。”
孙崇德打着哈欠道,“真想混日子,也不能去兵马司,寒冬腊月的,即使是指挥使也得巡街,何况你一个小喽啰,你不怕冻死了?”
王小栓陪笑道,“这他娘的还真是,失算了,那你觉得我去哪里比较合适?”
一想到北方冬天的天气,他就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让他大冬天的去巡逻,他恐怕熬不住。
可真的入了兵马司,不熬也得熬,不然就是逃兵。
对待逃兵,军法从来不留情。
“如今啊,哪里都不好混,去军中吧,天天出操不说,还得东奔西跑,今个在南边,说不准明日就要去北边,”
孙崇德慢慢悠悠的道,“做文书吧,你这性子肯定也按不住,估计能憋疯,所以啊,老老实实地做你生意吧,将来弄个一级供应商,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不行,”
王小栓大声道,“老子一定要当官的!”
“当官不一定要入军中和衙门的,”
孙崇德笑着道,“你想想着黄道吉和莫舜、胡士录、桑婆子、梁远之是怎么当官的,你跟着他们学不就得了嘛。”
“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这都当官了?”
王小栓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老太太都有六十岁了吧?”
女人当官,他不稀奇,毕竟三和已经有先例,洪安、将桢、周寻、曹小环等人都是女中豪杰。
最关键的是桑婆子的年龄!
这么大的年龄怎么还能做官?
孙崇德笑着道,“年龄大就不能当官了?
谢大人、善大人、何大人这些人,哪个不是高寿了?”
“这.......”
王小栓一时间无言以对。
孙崇德道,“桑婆子把三和的起点孤儿院管理的井井有条,和王爷说了,有功就要赏。
善大人便把桑婆子调到了安康城,于昨日正式出任行人司右司人,从九品,专管孤贫、遗弃小儿。”
“下次见到她了,我还得称呼一句大人?”
王小栓苦笑道。
搞半天自己混的连个老太太都不如呢!
“那是当然,”
孙崇德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道,“所以啊,不一定非要进军中或者衙门才能当官的,你啊,自己在生意上琢磨一下,怎么样有利于我梁国发展,怎么样有利于提高生产水平。
到时候,各位老大人看在眼里,你这官不想当都不行了。”
“娘的,说的简单,”
王小栓叹气道,“可是没那么容易啊。”
“老子记得你养牲口挺有一手的,是不是?”
孙崇德眼轱辘一转道。
“那是自然!”
王小栓傲然的道,“在三和,论养马,除了你和你家老爷子,老子谁都不服!”
“哼,你把胡家老爷子放哪了?”
孙崇德没好气的道。
“嘿,把他给忘记了。”
王小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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