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九皇兄所谓的遗传理论,每个人的长相都是“模子”的。
现在看到他这便宜外祖父,他开始相信这话了。
老娘长的那么漂亮,自己长的这么英俊,确实是有道理。
“请坐,”
老十二请唐毅坐下后,接着道,“来宽,上茶上糕点,想必外祖父大人已经饿了。
外祖父先垫垫肚子,晚上再设宴。”
唐毅躬身道,“多谢王爷,卑职感激不尽。”
老十二装作很大度的道,“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说两家话了。”
来宽端着一个茶盘过来,把糕点茶水放到唐毅面前的桌子上后,走到老十二的身前,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老十二皱着眉头,一句没听懂,终究不耐烦了,没好气的道,“有什么话直接说,这是我亲外祖父,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直接说吧。”
来宽笑着道,“王爷,摄政王王妃有喜了,各家络绎馈送,咱家当准备些什么?
小的这就去安排。”
老十二很是头疼,本来就够穷了,结果这人情往来还少不了!
因此无奈的道,“你觉得送什么好?”
之前他随着他九皇兄的马车逃出皇宫之后,大理寺把他家业抄了个干净,之后府邸荒废,下面的下人擅自把他府里剩下的家什给变卖了,之后跑的影子都找不到。
所谓的忠仆也只存在于戏文中。
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身边的小厮来宽会带着他的藩王金印金册再次找回来。
果真是患难见真情!
他当时看着衣衫褴褛,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宽,差点感动的哭了。
所以,他眼前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就这一个来宽了!
来宽道,“王爷,按小的意思,咱们就送些红枣、新米就差不多了,想必王爷能体谅咱们的难处。”
“不行,”
老十二摇头道,“这王妃日后是要做皇后的,这么小家子气,以后啊,肯定没好果子吃。”
唐毅犹豫了一下道,“王爷,可否容卑职说一句?”
老十二笑着道,“外祖父愿意指教,本王自当感激不尽。”
心下却是不以为然。
你要是有本事,何至于到现在只是个九品芝麻官?
哪里像袁家领兵大将,说不羡慕他九皇兄,那都是假的!
唐毅沉吟了一下道,“如今摄政王掌朝纲,袁贵妃在宫中自然得势,广储司和造办处的撒花作、累丝作、玉作、牙作、镶嵌作、珐琅作里的金银首饰,不计其数。
如果娘娘心疼这位王妃,自然是不会缺的。
王爷送的再多,也只是锦上添花。
如果娘娘不在乎王妃,王爷越过娘娘,惹娘娘不高兴,反而得不偿失。”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位永安王比他还穷。
院子里杂草丛生暂且不说,眼前这张桌子,漆皮都掉光了!
仍然舍不得换一张!
说好听是节俭,说难听就是连狗都不如!
可能是混的最惨的藩王了!
老十二摇头叹气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得长远打算,眼前是袁贵妃说了算,将来保不准就是王妃做主。”
唐毅笑着道,“据卑职所知,王妃乃是和顺郡王之女,文武双全,嫁给和王爷,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这一点肯定为和王爷所不喜。
将来和王爷登上大宝,这王妃能不能做皇后,还是未可知呢。”
老十二愣了愣神后道,“我九皇兄虽然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为人所诟病,可并不是真正的好色之辈,从小到大,真正宿眠的女子只有王妃一个人。
真登了大宝,什么时候再选妃,还说不准呢。”
唐毅笑着道,“卑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圣上未登基前,奋发有为,不沉溺于美色。
登基之后,谴何谨,领着大梁国皇帝圣旨,遍行天下,不分王侯宰相、军民人家,但要十五以上,二十以下者,容貌端正,尽选将来,以充后宫。”
老十二道,“我父皇是我父皇,我皇兄是我皇兄,他俩不是一个性子。”
“王爷此言差矣,”
唐毅大着胆子道,“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欲易妇,况天子立一后,何预诸人事,而妄生异议乎?”
“此言大善!”
老十二豁然开朗,“朱门里头,都宠着歌衫舞袖,我皇兄身为男人,又怎么能例外!”
站起身朝着唐毅拜了又拜,唐毅站起身虚扶道,“不可,折煞卑职了,卑职诚惶诚恐。”
老十二笑着道,“外祖父乃是精明强干之人,想必也能明白本王的心思,无需故意做这惶恐状。”
“不敢,”
唐毅沉声道,“尊卑有别。”
老十二犹豫了一下道,“我就直说了,你如今受这样的委屈,皆是因为本王的关系。
你与本王乃是至亲,齐庸想借你挑拨本王与摄政王的关系。
好在摄政王英明,直接看透了这把戏.....”
他把齐庸如何破坏和王爷名声,如何逃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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