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日不同往日。
以往,和王爷做事情虽然也不喜欢袁贵妃知晓,可是瞒着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袁贵妃担心。
而如今不让袁贵妃知道,是为了防着袁贵妃。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袁贵妃与和王爷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她们可是母子!
不说母慈子孝,也不用闹的这么僵吧?
想不明白这些,小喜子就不去多想。
母子二人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也不敢插手,只能努力的在两人中间寻找平衡,虽然自己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和王爷这边的,也不能让袁贵妃找出话柄。
毕竟,无论怎么样,只要贵妃要求,和王爷都不会当众拂了贵妃的面子,打上几十大板,反正也死不了!
自己功夫也不算差了,可是如果是高手行刑,几十大板下来,自己即使不死也得掉层皮。
所以啊,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就不能得罪贵妃。
必须时刻向袁贵妃证明,自己一直是袁贵妃身边最“忠实”的奴才。
“你这狗奴才,”
袁贵妃冷声道,“本宫不与你计较,你倒是愈发会糊弄本宫了。”
“不敢,”
小喜子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您忘了?
这刘朝元乃是大宗师,如果他想出宫无人敢拦,也无人能拦得住。”
再说,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跑的都不清楚!
要不然遇到瞎子或者和尚,不管谁出手,这刘朝元都别想出安康城!
“哼,”
袁贵妃再次冷哼一声,她对小喜子虽然不屑,但是还是很认可的道,“刘朝元确实是大宗师,他若是想出宫,你们确实没有本事拦得住他。
而且啊,他既然存心想躲藏,你们就没有找到他的指望。”
在她的认知中,没有比大宗师更厉害的了。
因此并不再怀疑小喜子撒谎。
“娘娘英明,”
小喜子陪笑道,“小的一有他的消息,一定立马回禀娘娘。”
袁贵妃掀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行了,滚出去吧。”
“是。”
小喜子慢慢退出去屋子后,接着大踏步出了院子。
何连看到他从景澜宫出来,赶忙迎上去道,“公公,这娘娘是什么意思?”
小喜子笑着道,“娘娘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
王妃临产乃是大事,王府里咱们管不着,可是这纰漏不能出自宫中。
你安排好人,一定把这景澜宫给盯紧了,哪怕是一只蚊子飞出去,也得查清楚是公母。”
他真怕这娘娘一时间想不开,会对王妃不利!
何连赶忙道,“遵命。”
小喜子皱眉道,“韩太医夜里给圣上开了药?”
何连道,“启禀公公,那药方子小的找人看了,都是些静气安神的,并无什么不妥。”
犹豫半晌后道,“公公,这韩永居然敢对您大不敬,要不要小的杀了他全家,以儆效尤。”
“你这兔崽子,就会瞎出主意,”
小喜子淡淡道,“和王爷说过,人生在世,有三不笑:不笑天灾,不笑人祸,不笑疾病。
立地为人,有三不杀,你可知道是什么?”
何连想了半晌后道,“小的鲁钝,还望公公点化。”
小喜子面无表情的道,“育人之师,救人之医,护国之军,是不能轻易杀的。”
何连拍马屁道,“公公慈悲,有好生之德。”
“哼,”
小喜子叹气道,“是王爷慈悲,与咱家何干,王爷让谁死,谁就得死,王爷不希望谁死,就不能随便死,这是规矩,犯了王爷规矩的,不想死都不行。”
小喜子说的绕口,但是何连还是听明白了,急忙道,“公公放心,小的一定小心处理。”
“放心?”
小喜子冷哼一声道,“眼前正是多事之秋,这心要是放下了,等于这脑袋也就放下了,你可明白?”
“是,”
何连小鸡啄米似得点头道,“小的一刻也不敢松懈。”
小喜子道,“如此便好。”
说话间,眼神飘向了已经挂在城墙之上的太阳。
天越来越热了。
和尚盘坐在院子里,一旁的谢小青把两个馒头放在和尚的面前,笑着道,“吃点东西吧,你坐了一夜了。”
和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馒头,愧疚地道,“有劳您了。”
“你我虽然无夫妻之名,却已经有夫妻之实,”
谢小青摸了一下渐渐隆起的肚子后,接着道,“何必说这些客气话,显得生分了。”
“阿弥陀佛,小僧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和尚一边低着头撕着馒头一边小声道,“断然不会让姑娘受委屈。”
谢小青正要说话,突然猛地抬头看向天空,眉头一紧道,“不好。”
和尚不解的道,“一群大鸟而已,姑娘何故慌张?”
“这是秃鹫,”
谢小青紧张的道,“这种鸟向来只会出现在南谷,偶尔一只两只出现在北地,已经是罕见,何况还是这么一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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