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愿意的,那就留下,不得强迫。”
何龙高呼道,“王爷慈悲,千岁千岁千千岁!”
让太监们自己选择?
这还用猜!
当然是留下啊!
大家自小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吃一口饱饭!
但凡有一点办法的,都不会把家里的男娃送入宫糟践!
和王爷执掌冀州、齐州之地后,据说这老百姓的日子是好过了一些,但是依然能吃上两顿饱饭的依然是少数!
只要小时候有过挨饿记忆的,都知道怎么选择。
再说,割都割完了,还回去干嘛?
娶媳妇生孩子?
这不是逗嘛!
“行了,就这么办吧。”
大家不识好人心,林逸也没招。
洪应长舒一口气,落后和王爷两步,冷着脸对何连嘱咐了两句,然后才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和王爷。
回府之后,他伺候着王爷睡了午觉,抱着拂尘站在门口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后猛地睁开眼。
孙成吓了一跳,瞧了一眼和王爷的屋子后,赶忙低声道,“总管,有个小伙子从冀州过来找您,说是您的家里人。”
洪应道,“让他在马房候着。”
孙成愣了愣,你老是和王府的总管,大梁国摄政王的心腹,家里人过来了,让在隔着两条街的马房候着,不是丢你的面子?
但是,突然看到洪总管那吓死人的脸之后,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洪总管一切都是按照规矩走的。
没有和王爷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进这和王府。
洪总管是以身作则!
正还要说什么,发现已经看不到洪总管的脚尖了,大着胆子把脑袋竖起来,果不其然,总管已经是走了。
依然是神出鬼没的风格。
春暖花开,太阳正好。
马房的大院子里,门房桑安客气的给一个穿着补丁衣服,晒得黝黑的,低着头手足无措的小伙子倒茶,客气的道,“冀州这一段路不好走吧,来,别着急,喝点茶,润润嗓子。”
汉子满脸慌张的道,“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客气了,客气了。”
看着这满脸紧张的小伙子,如果不是面相上依稀与不近人情的洪总管有点相像,桑安都怀疑是假冒的了!
洪总管可是和王爷的第一心腹!
在这大梁国,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点夸张,但是这大梁国确实无人敢轻易招惹他!
更何况,人家是大宗师!
能摁着和尚、瞎子打的大宗师!
用方皮的话来说,就是:恐怖如斯!
结果他家里人穿的这么寒酸,过得这么恓惶,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但凡,洪总管他老人家随便说一句话,眼前这小伙子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旁的谭飞也是不敢置信的道,“你叫邱林?是总管大人的侄子?”
据他所知,洪总管入宫之后未曾改过名,更没有改过姓!
他虽然有疑惑,但是也不敢随意调侃对方。
万一真的是总管的侄子,他给惹恼了,总管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做人呢,一定要醒目!
不要轻易得罪人!
“大人误会了,洪应是我的舅舅。”
汉子依然小心翼翼。
“原来如此,”
一直没说话的雷开山恍然大悟,笑着道,“算是总管的外甥了。”
他跟谭飞一样,是很莽撞的一个人,但是都不傻!
这可是总管的嫡亲外甥!
一定要客气!
像总管这种没有子嗣的,肯定像多数太监一样,把侄子,外甥什么的当做自己的眼珠子惯着!
今天自己爱理不理,明天说不准就是高攀不起。
“是,是,”
小伙子回完雷开山的话,猛然瞥见了院子里突然站着的一个身影,啪嗒一声,手里的茶碗落地,不顾溅的一身的茶水,跪向前道,“舅舅,可算找见你了!”
说着呜咽大哭!
眼泪水顺着那乌黑的脸庞哗啦啦直下。
“总管.....属下告退.....”
桑安和谭飞、雷开山俯身执礼后悄然退下,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种认亲的场面看了后,容易瞎眼,还是早点避开的好。
不做死就不会死!
“舅舅,我可算找见你了!”
邱林抱着洪应的大腿嚎啕大哭。
“起来,如此成何体统!”
洪应看着外甥哭成这个样子,哪怕他是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心也不禁跟着软了下来,就连斥责都是小声的。
“舅舅....”
邱林哽咽着蹲坐在地上,抱着洪应大腿,依然不肯撒手,好像洪应会立马跑似得。
“行了,”
洪应突然表现得像个慌张的小姑娘,左右瞧了瞧后,蹲下身来,和颜悦色的道,“小林子,舅舅在这里,万事有我替你做主,起来说话吧。”
看着自己的外甥,姐姐的亲儿子,哭的泣不成声,这一刻,他的心是真正的化了。
他出生在冀州一个贫苦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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