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就走到了拒马河边。
安康城是一座依水而建,因水而兴的古都。
潜水层比较浅,到处都是砖井和瓦井。
胡同随井走。
但是并不是任何井水都是可以吃的,有些井水盐碱度比较高,发苦发涩。
甘甜优质的水井为达官贵人和富户所垄断。
有余钱的人家还可以买水吃,但是穷人迫于无奈只能选择河水。
之前这条河的两岸搭建了不计其数的窝棚和房屋,河面上漂浮着不计其数的烂树叶、菜叶、旧衣服、动物尸体,甚至是人的尸体。
堪称印度版恒河。
这里的居民经常成片成群的生病。
他入主安康城以后,直接把城内沿河一片给拆迁了。
居民基本都是安置在城外。
林逸还特意嘱咐新设置的环卫局,以后河面一样要清理。
如今河道整洁,河面干净,水质清澈,成了城内居民的活动中心。
两岸绿树成荫,不少人就在底下钓鱼、下棋。
甚至还有仰躺在树底下午睡的。
林逸刚找块石头坐下,焦忠的鱼饵就穿好了,不用林逸吩咐就直接抛了下去。
刚摆开架势,林逸就听见了一群唧唧喳喳的声音。
林逸回头一看,是一群抱着木盆的大姑娘小媳妇,正准备往河边浆洗衣服。
焦忠低声道,“关小七也在。”
林逸朝着他摆了摆手后,焦忠悄然退下。
河边只剩下林逸一个人,短袖、大裤衩子是那么出众,关小七走近了,也一下子就看到他了。
等身边的人走远,她便到林逸身边,笑着道,“你这泼皮,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以为你死了呢。”
“你真美!”
“你胡说什么呢!”
关小七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
“我是说你想的美!”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你家还欠着我钱呢,我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们了?”
“哼!”
关小七的脸更红了。
这次是被气的。
“你这人就是狗嘴吐不出来象牙!”
关小七气鼓鼓道,“我才不会赖你的钱呢!”
“别生气,”
林逸笑着道,“就是开个玩笑。”
“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关小七面色稍霁。
“我啊,出了躺远门。”
林逸掐指一算,好像有半年没联系关小七了!
这个时候有人喊关小七应了一声,然后对林逸道,“你家在哪里,晚上我把欠你的钱给你送过去。”
林逸摆手道,“不着急,你先紧着自己用。”
关小七摇头道,“阿爹带村里同乡在帮人修房,我找了个成衣铺的活,每个月的进项不少,早就存够了还你的银子,你把地址说给我。”
“那挺厉害的,”
林逸笑着道,“大晚上的,哪能让你一个姑娘家的出门,我有时间就去找你吧。”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又开始朝着关小七喊,关小七赶忙道,“那我走了,记得过来。”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跑回来,从怀里掏出来一油纸包,塞到林逸手里,回头叮嘱道,“千万别忘了。”
“忘不了,你放心吧。”
林逸点头道。
焦忠从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钻出来,遥望着关小七的身影,又看看和王爷,陪笑道,‘“王爷,这位姑娘倒是厉害的紧。”’
林逸没搭理他,把手里的油纸包拆开,是卷着的煎饼,还热乎着。
重新坐在石头上,一边钓鱼一边吃煎饼。
焦忠守着,等鱼出水,不用林逸说话,就直接把鱼摘了,重新上饵。
就这样一直到日落,才钓了好几条鲤鱼。
猪肉荣在边上一处茶摊上同将屠户吃茶,他一眼就认出了和王爷的背影,只是他早已不是当初只会“莽”的少年!
再也没有勇气上去跟和王爷寒暄了。
将屠户笑着道,“和王爷今日这么高兴,想必是钓了不少鱼。”
猪肉荣道,“那还用说。”
将屠户等他茶盏放下,一边给他倒车一边问,“你跟你婆娘掰扯清楚了?”
猪肉荣没好气的道,“不掰扯清楚,我敢出门?”
这些日子,他出于无奈,一直都是躲在乡下的庄子里,直到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他才敢出来。
“那怎么说?”
将屠户好奇的道。
“老夫老妻了,还能怎么办?”
猪肉荣叹气道,“继续过呗。”
将屠户瞪大眼睛道,“那跟过来的那个姑娘怎么办?”
猪肉荣用痛苦的神情道,“你跟老子一路回来的,你知道的,又没有污她清白,黄花大闺女呢,哪里不能找个好人嫁了,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又托东风镖局的人给送回了岳州。”
“嘿嘿,你也太没有出息了,到头一场空,”
将屠户不屑的道,“你折腾这么长时间,图什么啊?”
“图个快活!”
猪肉荣冷哼道,“老子起码敢想敢做,你呢,敢吗?”
将屠户慢慢悠悠的道,“老子一把年纪了,才不跟你一样没出息,是醇香楼的姑娘身子不香还是杏花楼的嘴巴姑娘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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