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家住的偏,我们都还不知道,这里居然养了这么多牲口!”
一个农民,表情震撼的看着猪羊。
“老田家并无田地,拿什么东西将这些牲口养的这般肥大的?”
“你怎么不问,毫无田地,那一袋袋粮食是怎么来的?白米白面啊!天啊!苍天啊!我王大郎都快忘了它们的味道!老子整整吃了四年的麦麸和野菜!”
哗啦啦!
就在此时,有差役把几袋铜钱给打开,直接朝地上一倒!
数百贯钱,一贯七百文,一百贯就是七万枚钱,约莫五百贯铜钱,那是多少啊?
反正被倒在地上的时候,周围的百姓们都看呆了。
就连刘晖,都下意识的捏了下拳头。
不过察觉到曾经的岳母陈香,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这厮也就咧咧嘴,不去看铜钱了。
如今农庄是许三郎的,赃物也归于许三郎,再加上汪希志也跟来了,他没法吞掉。
“王书吏,好好给这些赃物过称,记录清楚,清单随田芸苔的家人一起发往县衙。”
汪希志表情淡淡的看了田芸苔一眼,就转身走了。
只是把他的书吏留了下来。
这书吏的作用可不比村长小。
村里的人口,税目,山地……一切都是他负责记录的。
而且汪希志过来的时候,也让人带了大称!
这是罗敏建议他带的。
现在田芸苔已经彻底傻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差役们称量赃物。
还有差役在数银子和铜钱……
她很后悔没有听次女胡牛牛多年来的规劝,见好就收,不要贪多!
现在好了,存了这么多年的积蓄,不仅要全部归还雇主,她们一家人也要担罪!
她仇恨的看向崔婉淑、陈香和罗敏。
可渐渐的,她那仇恨的眼神,开始变得柔软,最后充满希望。
她赶紧爬了起来,拉着崔婉淑的裙子笑道:“夫人,老奴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是人赃并获啊!”崔婉淑嫌弃的后退一步。
“还请夫人给老奴一个说话的机会……”田芸苔哀求道。
“怎么?这老货想对你不利吗?”此时,刘晖来到了崔婉淑的身边,冷声问。
“不曾。”崔婉淑没有看刘晖一眼,想了想,她还是对田芸苔冷声问:“你想说什么?”
“请夫人随我进屋说吧。”田芸苔不断的作揖。
崔婉淑点点头,就要跟老妪走。
结果刘晖用藏在鞘里的刀,拦在了崔婉淑的面前。
“刘老爷为何拦我?”崔婉淑冷声问。
“你就不怕这老东西把你劫了?”
刘晖见过太多人心的阴暗,此时不得不防。
尝到了酒楼火爆的甜头之后,他现在把许辰视作了此生贵人!
崔婉淑尽管只是许辰的奴才,但却是极其迷人,价值很高!
许辰或许还没品尝到她和陈香的美妙呢!
他可不想让此女在眼皮子底下出事。
“无妨!陈香随我去。”崔婉淑淡淡的说道。
“那好,你小心看着她!”刘晖让开路来,对陈香冷笑。
陈香却是懒得看他一眼,就跟崔婉淑进了屋。
田芸苔直接在崔婉淑面前跪下,正要扶她的两个女儿,被惊的一呆。
“老奴求小主人赵大郎饶我一家!我愿意献出两个女儿。供他差遣,娱乐。”
田芸苔的话宛如一道雷劈在了两个大女儿的头上。
难以相信!
在关键之际,母亲竟会把她们直接出卖!
成为此生毫无自由和体面的奴婢!
“你是在戏耍我吗?”
崔婉淑看看长女胡大春,又看看次女胡牛牛,身为坏女人的她当即就满脸嫌弃的笑道:
“虽然她们被你养的气色不俗,可一个个都什么年纪了?四十多岁?三十多岁?”
“夫人不满意的话,我还有外孙女……”说到这里,田芸苔眼神无奈的看向胡大春:
“去把旁屋里的孙女和孙媳都叫出来,供赵夫人挑选吧!”
胡大春脸色诧异,泪水狂涌的看着田芸苔。
那眼神既震惊,又茫然,还很是羞怒。
田芸苔老神在在的耸耸肩膀,摊开双臂冷笑道:“除非你们想死!虽然这等盗窃,不至于被发卖,被赐死!但几年苦役是少不了的!经历一番磋磨,你们有把握活下来吗?何况你们风韵犹存,差拨、节级等狱吏会放过你们吗?”
“就算是做苦役,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女儿和儿媳!”
次女胡牛牛捏着拳头,娇躯颤抖的沉声道。
可她的大姐却是被吓得转身就跑。
在胡牛牛那悲愤又茫然的注射下,胡大春冲到左边和右边的土屋里,将那些被吓坏了的年轻女子叫了出来。
因为她们没有地,平日里就在家里纺织,或者是为一些村民做衣服。
所以平日里基本上都呆在家里。
方才差役搜家,她们也被吓坏了,一个个都不敢出来。
哪怕是被一些差役恶意搜身,她们也不敢吭声,还老老实实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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