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止是高阳绯玉这三人纠结,就是徐芸也陷入到了不安之中。
昨天下午她去向许三郎致谢,然后稀里糊涂以身相许,赔上半条命去成全他。
谁曾想,今夜去趟恭房也能碰到祸事。
现在她跄跄踉踉,满脸泪水的出来,看着黑暗中一闪而逝、去找田满春的那身影,她很是不安的捏了捏拳头。
早知道就用马桶了。
只可惜她和徐笑歌出身贫寒,以前不用那个。
现在住进了豪宅,总感觉在屋里挺埋汰的,所以就大半夜外出办事了。
面对许三郎如好奇宝宝一般的追随瞻仰,她那时候都恨不得咬舌自尽。
虽然在那些老员外面前,这就是她的事业,人家想看就得配合。
可这许三郎,终归比她小了那么多。
又是徐笑歌的新欢,徐慧兰念念不忘的郎君。
可不知道为何,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现在一面对许三郎,她的脑子就是空白的。
手脚也不听使唤。
当许三郎从她面前起身,面对他含蓄的请求,她居然鬼使神差的坐那里配合了。
她现在都不敢相信,那时候自己是那么的温顺,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卖力。
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一言难尽。
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都痛苦又欢喜的成全。
该怎么说呢?
面对他的那些要求,她自己如同被圆梦了。
那些老员外留给她的遗憾,以及那些老员外丧心病狂的话语、对她挑起来的邪念,和密室中各种画卷所展现出来的神奇事物,仿佛都能在许三郎这里如愿以偿!
“老娘我……我没救了。仿佛被那些老东西欺负久了,就真的成了奴!面对许三郎的霸道,不仅不怎么难过,反而还,还很欢喜。”
若是许三郎听到了徐芸的悲惨叹息,就会瞬间明白,此女是受疟诳。
芸芸众生,千奇百怪,总有些人的爱好是他人无法想像的古怪。
像徐芸,许三郎若对她很恭敬、很孝顺,她自然也非常开心幸福。
可还是不如这般开心。
简直就是秦月荣的极端。
然后徐芸抹掉眼泪,忽然浑身轻松,冷冽清纯的俏脸诡异的笑了笑,就去找徐笑歌了。
“娘,你这是……”看到徐芸额头的轻微擦伤,凌乱的秀发,红肿的唇,哭红的眼,却白里透红、神采飞扬的肤色和表情,徐笑歌惊呆了!
“小歌,老娘我,我找到自己爱慕的男子了。愿意为他死,做牛做马做狗的那种男子。”
想通了自己的爱好,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贱之浊物、只配如奴一般为许三郎活的徐芸,此时小脸清冷霸道,眼神犀利无比,气韵疯狂且跋扈!
“娘,该不会是他吧?”徐笑歌的心如同被巨石堵住,很是烦闷的低头问道。
且在心里悲叹,难道老天爷是在惩罚我对娘亲不孝顺么,否则她怎么会搀和进来。
“是!”徐芸果断承认,且拍拍徐笑歌的肩膀笑道:“你放心,老娘啥都不要,就是喜欢被他利用。你大概也知道那些老贼对我的手段,之前我的确很苦,后来就习惯了,又后来居然觉得那样也很不错。不缺银钱,还能让这孤苦的生涯多一抹重彩!身心俱都远离压抑。”
“意思就是,你脱离了生而为人的常道,入了魔道,或者是,兽途。”
徐笑歌的小聪明的确很了不起,瞬间就知道了徐芸的蜕变。
“是又如何?反正面对许三郎的疯狂,老娘如同重新活过来了。”徐芸不屑的冷哼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徐笑歌想了想,脸色惨白的叹息道:“我也什么都不求了,就是小兰那里,还是先不说吧。虽然这样骗她很是不妥。可许三郎对她并不坚贞。她们骗不骗她,无关紧要。”
“是啊,你都给张玉海那狗东西留了个狗崽子了,稍后咱想办法将狗崽子夺回,你也算有后了。然后一起把他养大,培养成才便是。”徐芸意气风发的笑道:“将来的日子真好啊,又不用操心,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当然了,如果有了,能给他一儿半女,老娘就更圆满了。”
“唉。”徐笑歌汗流浃背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徐芸还真是可怕呢。
她都在为张家厨房的经历提心吊胆呢。
老娘却是充满期待。
可这也没办法,她徐笑歌自己都离不开许三郎了。
徐芸也需要一个寄托。
不过听到徐芸不多时就发出的鼾声,徐笑歌渐渐也懒得多想了。
只有彻底打开了心结,自我感觉此生圆满,她才会睡的这么好。
要知道,昨天哪怕是赔了半条命,徐芸也没怎么睡过,就算是睡着了也猛然惊醒。
“毕竟她原本就活的没有人样了,被那些老贼拖入泥沼,又被张玉海算计利用,现在能得一片属于她的净土,也很是难得。只要她开心就好。”想到这里,徐笑歌也安然的睡了。
这就是赵竹君和许辰认为的,有些人离不开许三郎,非是他许三郎硬要留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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