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许辰看来,王姝她们选择跟自己的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事态所迫,世俗所逼,因果所致,人心所向!
具体的缘由没必要深究,反正她们跟着许辰,能活的更幸福,更潇洒就是了。
眼前这拼命配合他,彻底忘了三姐田青青的田丽芸,何尝不是如此?
好在田青青对人生、人心、因果和世事有了更深的领悟,所以她瞬间就有些释然了。
看到田丽芸欢天喜地,神采飞扬的情形,她还感到欣慰。
自己最小的妹妹,终归是找到真爱了。
看到许辰极其温柔的揽着田薇萍和罗娇,田青青虽然还是很别扭,但也能面对了。
“许三郎,我走啦。”不多时,在旁边洗漱完毕,整理好衣袍的田青青,就远远的喊道。
她的声音里面没有仇恨,没有悲喜,反而平静无波,透着清浅淡然。
“你还会来找我吗?”
许辰扶着田薇萍,不舍的看着田青青。
丝毫没察觉到少女再次受伤。
这个还在疯狂生长的小花,就是如此倒霉。
受伤,恢复。
再受伤,再恢复。
“会的吧?反正我孤身一人,又被你捣灭了守贞之志,再次回想过往,便会觉得那种日子很是无趣了。何况,我都是你的人了,却仍旧对你不了解,我会经常来找你玩的。”
田青青说完这番话,就羞的跺跺脚,赶紧逃离。
“三姐的夫家人,就是我儿媳罗娇所在的罗家。”
闲下来的田丽芸,慈爱的整理着田薇萍那飞扬的秀发。
至于罗娇,则是不断的拿细麻布,帮田薇萍清那些受伤的飞红。
“呵!你们之前虽然含蓄的说,她夫家也有六七口子要养活,田青青即便是能在王姝身边挣钱,可也无法帮母族田五爷一家……我当时就觉得是她夫家过于霸道,也很吝啬,不许她接济母族。”
许辰担心这幼稚小巧的田薇萍会让自己落败,就开始跟田丽芸闲聊,转移注意力。
若不能让这丫的入若干次极境,他是不会松懈的。
“事实确实如此。”田丽芸如少女一般娇俏冷笑道:“她公父去世的早,公婆艰辛的把几个儿女养大,其为人处事比田芸苔还强势跋扈!”
“这是很多老寡的通病。男尊女卑的世道,她们忽然翻身为主,指手画脚,操持一切,渐渐就养成了霸道泼辣的性格,蛮横刁钻的心态和手腕。”许辰表示理解。
“她名为李聪怡,说起来还是李静芳的姑,是亲的。李聪怡的官人英年离世,她的日子很惨,母族也雪上加霜无法相帮,她却始终不理解,就直截了当的和母族断绝了往来。”
“也就因为她此生不易,儿女都很孝顺!而我三姐的官人是李聪怡最小的儿郎,为人最重情义,曾经对我三姐的偏爱让李聪怡很是不喜!三姐寡了之后在夫家的日子就不好了。”
许辰点头笑道:“这也可以理解,对大多数老寡而言,她们把儿女养大的确是更辛苦。那掌控欲就相当扭曲了。若儿媳在儿郎心里的地位超过了她们,就会无比痛恨!”
田丽芸嫌弃的看了眼开始筛糠的田薇萍,苦笑道:“看来当家的的确如陈香所言,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见地,竟如此了解世间老寡。那我就说说我三姐的苦衷吧。她虽然备受磋磨,可也不想离开夫家,还要把得到的铜钱全部拿回去,主要为了她和官人的两女一儿。”
“孩子是她们相爱的结晶,是他们姻缘际会的正果,不管遭到何种排挤和磋磨,她都无法弃之不顾!我也明白她的难处。”许辰此时开始心疼田青青了。
田丽芸微微一笑,很是喜爱的对许三郎来了一口,柔声赞叹道:
“跟贤婿说话,就是轻松。娘亲我随便提点,你都能明白一切。”
许三郎一哆嗦,差点心神崩散。
他面如猪血的轻哼道:
“可别这么称呼我!也别以娘亲自称,吾乃尔弟!”
“那她呢?”田丽芸指着田薇萍笑道。
她眸光闪亮,如少女般的脸庞,透着极致的俏皮和顽劣。
“哈哈,随娘亲你喜欢,您老随意吧。”
许三郎被挤兑的无言以对,只好认输。
田丽芸俏脸微红,幸福又羞耻的低下头去,稳住心神,继续聊三姐的事。
“三郎你不知道的是,我姐的长女罗彩翼虽然成长的活泼可爱,健美卓然,大方得体,是人人称颂是贤妻良母之质,奈何一场大病,成了瘫子。次女罗思思虽然文静优雅,很是不凡,但却被山贼入侵,大受打击,如今时时疯癫。”
一听到这话,许辰心里的动荡和骇浪就陡然消散,整个人如坠冰窟的颤声道:
“那她也太惨了啊!本就是重男轻女的世道,毕竟身为农人,男子更能干活,重男轻女在这村落更加现实。那姐妹俩肯定也嫁不出去了,成了累赘,凭李聪怡的性子,也不会善待!只能保证她们不被饿死,而这等待遇还是田青青把所有的辛苦钱,都贡献夫家而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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