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此时满脸苦笑。
原本还以为许三郎要被欺负,自己宁愿花几千两保护他。
原来是自己眼拙了!
如今在这县城,能欺负许三郎的人怕是不多了。
亏得还想在关键时候不偏不倚,谁都不得罪!
这下好了,许三郎怕是心中有了芥蒂。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郑家只需要抱紧许三郎一人的大腿就行了。
可偏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关键时候,如果像是在疯虎寨里的时候一样,向他表达死忠之志,那该多好?
当众不好直接表忠心,暗示也行啊!
可偏偏,为了豪门女的骄傲,又因为还是瞧不起许三郎。
还是二姐郑月香有眼光啊!
哪怕许三郎不曾给她任何好处,她到现在也逢人赞美他,还时常跟赵家走动。
人群中闻红云此时想逃,可他不敢。
因为许三丰的书童不简单,眼睛时不时的盯着他。
豪门养武者,衙门的人一向睁一只眼闭只眼。
可若是养的太多,还招摇过市,影响到他人的生活,那就不妥了!
闻红云带着一百人杀气腾腾的来这里,每个人都还提着刀 ,许三丰焉能不趁机打压?
这个毒瘤,今天必须给清除了!
“认罪了,该怎么判?”许三丰从张冰手中接过一壶茶,惬意的喝了一口。
然后就捧在手里取暖。
这茶是躲在木屋里的张莹泡的,吩咐张冰送来的。
许三郎、徐苗苗和刘晖手里也有一壶。
刘晖和徐苗苗看到自己在这里享受的待遇和县令一样,受宠若惊,看许辰的眼神很感激。
可郑锦云没有茶喝……
张莹是个有韬略的女子,虽然躲在木屋不出来,但是光听外面的动静,就知道郑锦云骨子里很骄傲,瞧不起许三郎。
昨晚戚凌薇是来跟她一起睡的,她好奇许三郎在山寨的经历,戚凌薇就和她说了半宿。
原本还很庆幸,许三郎不仅兵强马壮,一夜暴富了。还收服了郑锦云、胡思思等地位很不错的贵妇。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贵妇之所以是贵妇,她们骨子里是骄傲的。
此时,见许三丰居然争取许辰的意见,所有人再次惊的倒吸凉气!
怎么判,难道没有刑律吗?
堂堂县令难道不知道吗?
为何要问许三郎!
还是说,这件事要怎么办,许三丰全听许三郎的!
许三郎到底是谁?
百姓们觉得这厮忽然好神秘!
“方才刘洪说了,闻宇对我动了杀机,其他两个家主也认罪了。”
许三郎也喝了一口茶,然后气定神闲的笑道:“坑蒙拐骗,以次充好,榨我银钱,这都是小事。可是动了杀机,此事可大可小。”
“狗造的,张口就说我要勒索一万两,现在就让你们领教一下,什么叫堂而皇之的勒索!”许三郎心里发了狠,笑容骤然变冷。
“两千两银子,三家是必须要退给我的。因为材料出问题,耽搁我半个月工期……”
说到这里,许辰问刘香菊。“说说吧,就现在,我们每天的开销是多少?”
刘香菊看到许辰对自己迅速眨眼,她娇躯一颤,然后故作严肃的点点头道:“我招了六十个木匠,七十个泥瓦匠,二十个铁匠,还有各种杂工四十人,每人一天四百文,酒饭钱六百文。光是匠人,一天的开销就是,一十九万文!”
因为刘香菊只是临时编造了匠人每天的开销,工人的薪酬是真实的,所以她在脑中计算的时候并不难。
“村民能够在这里出苦力的,总人数二百八十七人,吃喝平均一百文。一天是二万八千七百文。”
“另外我们承诺,身子有疾的人,在劳作期间,我们负责治疗。现在每天用药十万文。我没说谎,男子被抽丁了,在这里干活的几乎都是女子。身为女子,谁没有个三灾八难,且难以启齿的病痛?我们一直在负责!可花费这么大,却白干了!”
“现在每天人工消耗文……”
刘香菊说完,闻宇他们的脸色就变的愤怒起来。
可许三郎却是无视他们,而是继续盘算到:“耽误我十五天工期啊,这个你们也该负责吧?371万1千文铜钱,你们要给我!折合银子,是五千三百一两。那一两的零头就算了,加上材料的赔偿,给我七千三百两吧?”
说到这里,许三郎无耻的扯了扯嘴,忽然对刘香菊冷声喝道:
“你脑子是做什么吃的?云家主和强家主说我要勒索他们一万两,为何还差三千两?赶快给我仔细想想,是不是哪里遗漏了。”
许三丰的手在哆嗦,憋笑憋的好辛苦。
噗!
躲在最后看热闹的娥娘,在张碧罗的搀扶下,也忍不住轻笑。
许三郎今天的表现,狠狠的震撼了她。
现在又让她觉得好玩。
还是外面的世界有趣啊,看看这些所谓的豪门家主,连个死赘婿都对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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