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尿了,我看看。”谢容玄迅速下床,将安哥儿抱起。
安哥儿立马不哭了。
姜元意问:“尿了吗?”
“没有。”尿布都是干爽的,谢容玄重新将安哥儿放下。
谁知道安哥儿再次哇呜哇呜地哭起来。
谢容玄赶紧抱起来。
安哥儿瞬间不哭。
姜元意哭笑不得道:“今日我还和母亲说,安哥儿很乖,结果他现在就开始闹人了。”
“可能舍不得我走吧。”
本来夫妻两个人笑闹一番,离别的伤感减少大半,忽然听到谢容玄说这么一句,姜元意心里顿时潮湿一片,看到他抱着安哥儿坐到床边,漆黑狭长的眸子里都是对安哥儿浓浓的疼爱,她越发不好受,道:“你这样抱着他,怎么睡觉?”
“我抱他一会儿,待他睡熟了,把他放下,我再睡。”
姜元意终于忍不住坐起来,趴到谢容玄结实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心里格外的踏实。
谢容玄微微一愣:“怎么了?”
姜元意软乎乎地唤一声:“夫君。”
谢容玄应:“嗯。”
姜元意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谢容玄低声道:“媳妇儿,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你还没有出月子,儿子还没有满月,我就要去……”
“我们都知道你为国出征,我们都会为你骄傲的。”只是姜元意心里实在舍不得,比第一次送他出征还难过,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谢容玄感到肩头一片濡湿,心里一惊,连忙回头,看到泪眼婆娑的姜元意,立刻伸手给她擦眼泪:“媳妇儿,月子期不能哭,伤了眼睛怎么办?”
他越是这样好,姜元意眼泪越是像断了线的珠帘似的,一颗颗落下来。
谢容玄一下慌了,连忙将安哥儿放下,打算专心哄媳妇。
哪知道安哥儿“哇呜”一声哭起来,粉粉的小拳头不停地空中乱舞,很生气的样子。
谢容玄连忙又将安哥儿抱起来,一手搂着他,一手扶上姜元意的后脑勺,将她按到自己的颈窝,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安抚着:“别哭,你心里想什么,都和我说。”
“我想你……”姜元意鼻音浓浓道:“我想你一直在身边。”
谢容玄任性道:“那我不去打仗了。”
姜元意不管不顾地回答:“好。”
谢容玄哄着道:“那就这么办了,你别哭了。”
“嗯。”姜元意应。
谢容玄问:“还哭吗?”
姜元意从谢容玄的怀里坐起来,望着他,忽然因为刚刚两个人孩子气的胡说八道而笑了,心情跟着好一些,然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刚刚就是特别舍不得你。”
“我知道。”谢容玄大手擦着她的眼泪,道:“就哭这一次,我走后,不能再哭了。”
姜元意答应。
谢容玄拉着她的手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祖父经常说,我们景国公府吃的是大靖老百姓的赋税,我们理应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国家,所以我必须再去北边关,不把他们彻底打倒,我对不起大靖老百姓,也对不起中毒而亡的祖父。”
这些姜元意都懂,但谢容玄正正经经在她面前说出来,她心里瞬间开阔,眼泪彻底止住,道:“夫君,你放心去北边关,不用担心我们和景国公府。”
“嗯。”
两个人轻轻地拥在一起,看睡着的安哥儿。
次日一早谢容玄就忙起来了。
姜元意还在月子期,身子虚,很多事情不能做,便让春桃、春梨给谢容玄整理包袱,并嘱咐她们装上各种药丸。
晚上谢容玄回来。
姜元意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玉葫芦递给他。
“这上面是你亲手打的络子?”谢容玄问。
怀孕期间,姜元意没有碰针,没有碰线,就打了这么一条红色络子,挂在玉葫芦上。
谢容玄把玉葫芦挂到脖颈上,贴身藏着,道:“我以后日日戴着它。”
姜元意还要说什么,安哥儿叫了一声。
谢容玄连忙将安哥儿抱进怀里。
这一晚上,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次日天刚刚蒙蒙亮,谢容玄起身。
姜元意要起来。
谢容玄按住了她,道:“你身子虚,不要送我了。”
姜元意坐在床上,看着谢容玄再次穿上铠甲,威风凛凛,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道:“夫君,你放心,我和孩子、景国公府都会很好的。”
“嗯,我也会平安回来。”谢容玄道。
“说好的,谁都不能食言。”
“嗯。”谢容玄重重点头。
姜元意望着谢容玄。
谢容玄大步走到床前,捧着姜元意的脸颊,狠狠地吻住她,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眼神温柔道:“一定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姜元意点头。
谢容玄放开姜元意,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一眼床上的媳妇和儿子,笑了笑,大步离开。
姜元意心里突然一空,感觉周围整个卧房都跟着空了下来,她一整日都不适应,到了晚上安哥儿哭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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