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拦住她!”姜元意喊出声。
春桃猛地向前一扑,一把抱住了春绣的腰。
春绣在门柱前停下,却还想去撞。
春桃死死抱着,怒骂道:“春绣!欺骗你、利用你、伤害你的是谢荣庆,世子夫人和世子爷从来没有亏待你,你死在这里,要恶心谁?”
春绣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
春桃放开她道:“哭有什么用?能伤他一分一毫吗?”
春绣瘫坐在地上。
春桃和春绣也算认识,不由得好心道:“趁着世子夫人和世子爷还理你,赶紧把谢荣庆的恶行都说出来,衙门那边可以重罚他!解解恨,不然你死了,他还快活呢!”
春绣一听,立马不哭了。
春桃道:“说吧,不能让贱男人白白占了便宜!”
春绣扭头看向姜元意。
“说吧。”姜元意道。
春绣和谢荣庆有过亲密关系。
谢荣庆为了取得春绣的信任,确实说很多。
春绣也为他做不少,没想到他连他们隐秘的床笫之欢,都当成笑料说给别人听……原来曾经的深情不渝、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她羞愤、恶心到了极点,一股脑把谢荣庆做的种种恶事都说出来。
比如偷府里的银钱、赌牌出老千、造假银票、杀害江姨娘、弄死一个傻子等等,一件比一件离谱。
“知道谢荣庆做了这些事情,你还觉得他温文尔雅、热忱正直、心怀抱负?”谢容玄问。
春绣毫无底气道:“他说他都是有苦衷的。”
“你就相信了?”姜元意问。
春绣道:“我那时候是相信了。”
爱对有些人来说是盲目的,姜元意在心里叹息一声,不过她最在意的是景国公府的安全问题,于是问:“府里除你之外,谁还是他的内应?”
春绣说了几个人名。
姜元意立马道:“春桃,让管家去把他们抓起来,好好问。”
“是。”春桃离开。
姜元意重新看向春绣:“谢荣庆做这些事,你有证据吗?”
春绣如实道:“有的有,有的没有。”
“你可愿意一起去做人证?”
“我愿意。”春绣为谢荣庆付出身心,最后得到的却是羞辱和伤害,她不甘心,她要他也尝一尝苦果。
姜元意道:“行,你这样做,也可以减轻你的罪责,到时候景国公府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你就出府吧。”
出府?
景国公府高门大户,待下人宽容、月钱高、又体面……很多下人到了年纪,也不愿意继续伺候主子,所以出府对很多人来说,就是很严重的处罚。
春绣一愣,旋即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世子夫人已经开恩了,她跪拜道:“是。”
“那你先去柴房等着吧。”姜元意看一眼春梨。
春梨带着春绣离开。
谢容玄望向姜元意:“等管家把几个下人的情况都摸清楚,一起送到衙门,让谢荣庆付出代价。”
姜元意点点头。
安哥儿也跟着点头。
姜元意转头道:“小家伙,你听懂了吗?就点头。”
“米有丫。”安哥儿奶乎乎道。
“那你还点头。”
“学母亲!”
姜元意笑起来。
谢容玄道:“走,我们去看看母亲。”
一家三口去萱静堂。
管家这边动作很快,火速审问几个下人,向姜元意和谢容玄汇报情况。
姜元意处罚他们后,在府上广而告之,也让其他下人有所忌惮,然后将他们同春绣、汪麻子一并交给谢容玄。
谢容玄带着他们去衙门,说明情况。
人证、物证齐全,没多久谢荣庆也招了。
他恶贯满盈,衙门不想留他过年,赶在小年前,处斩了。
春绣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坐牢一年。
车夫流放。
几个下人分别坐牢几个月。
汪麻子跟在谢荣庆后面打杂,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在劫持安哥儿时,他多次维护安哥儿,最终反水,算是将功补过,衙门将他逐出京城,永远不得回来。
谢容玄履行自己的承诺,要给汪麻子黄金百两,良田若干,宅子一处和一个安稳的活计,条件是——汪麻子带着母亲到北边关,做好人好事两年,才能拿到。
汪麻子真没想到谢容玄真的会兑现,他痛哭流涕地带着老母亲朝北边关去了。
这时候王氏才知道安哥儿被劫持的事儿,吓的不得了。
姜元意、谢容玄和安哥儿一起安抚。
王氏念叨姜元意和谢容玄一顿,才算结束。
景国公府开始热热闹闹过年。
这是姜元意嫁进景国公府以来,第一次和谢容玄一起过除夕,一起守岁。
外面鞭炮声不断。
王氏和秦姨娘在堂中聊家常。
谢清清和安哥儿在旁边疯玩。
谢荣霖和他媳妇儿说悄悄话。
姜元意偷偷握住谢容玄的手。
“又馋我身子了?”谢容玄小声问。
姜元意暗暗掐一下他的手心:“你就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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