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笑着让下人把礼单送到徐言晋简陋破旧的院子。
布匹、点心、羊肉、鸳鸯等东西都在其中。
徐言晋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次日他穿着干净去给徐夫人请安,然后带着礼品出了徐府,他没有立刻去东宁伯府,而是到了徐府的布行,把礼品中的绸缎换成了软布,然后再去东宁伯府。
徐夫人得知之后,笑道:“他是真不喜欢姜若筠,连绸缎都舍不得送,硬是转个弯,把绸缎换成了软布。”
东宁伯夫人马氏以为徐言晋会送什么好东西,嫌弃地瞥一眼,把点心、羊肉、鸳鸯等都交给厨房,实在看不上的软布交给丫鬟道:“庶子就是庶子,抠抠搜搜的,小气的很,去,把这便宜货,送给姚姨娘娘仨去。”
丫鬟便将软布送到了西小院。
这时候徐言晋以未婚夫的身份正和姜若筠在西小院的不远处闲聊。
姜若筠好奇地看着丫鬟怀里抱着软布。
徐言晋十分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你嫡母待你们不好,若是送了绫罗绸缎,他们定然扣下自用,所以我换成了软布,可以做些衣裳、鞋面、被面……”他越说,声音越小,觉得自己特别没本事,只能做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事,脸都尴尬红了。
姜若筠没想到他用了这样的心思,更想不到他一个男人还懂得软布做衣裳、鞋面、被面之类的,心里越发觉得他是过日子的良人,温柔道:“多谢徐公子。”
“你、你不要嫌弃。”徐言晋红着脸道。
“我没有嫌弃。”姜若筠道。
“待我高中以后……”徐言晋之前已经向她承诺过,再承诺一遍,会显得啰嗦又轻浮,可他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办法给她,他不由得着急起来。
“我相信你可以。”姜若筠出声道。
徐言晋抬眼望着姜若筠,目光炙热、干净又真诚。
姜若筠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目光,心跳不由得加速,害羞地移开目光,落在路边的小野花上,本来她只是觉得徐言晋这个人,肯定比徐夫人给她选的夫婿好,现在她的心……就像这小野花一样在风中摇晃,欢喜不已。
“你真的相信我?”徐言晋问。
“真的。”姜若筠轻轻点头。
徐言晋笑了。
姜若筠嘴角出溢出笑意。
两个人低着头,站在开满小野花的路边,谁都没有说话,但是有微风吹过、有鸟儿鸣叫、有树叶簌簌作响,一切就够了……徐言晋满足地离开东宁伯府,一路上觉得世间万物都是那么美妙。
但是,到了徐府,他又是一副讨厌一切的颓丧样子,不痛不痒叙述东宁伯府的事情。
徐夫人见状就劝着他,让他多和姜若筠沟通感情什么的,平日没法去东宁伯府,就给姜若筠写写信之类的。
徐言晋“不情不愿”地答应,绝口不提姜若筠相关的任何事情,闷闷不乐地在徐府过端午节,回到书院就开心地姜若筠写信。
姜若筠也给他回。
他便将姜若筠的书信收藏起来,之后边学习边照看着姜若筠一切,找各种理由往东宁伯府送东西,都不是珍贵的东西,但是确实让姜若筠娘仨日子没有那么艰难。
转眼就过了除夕,他计划着冬季迎娶姜若筠之时,祖父忽然去世,他至少得守孝一年。
他很是难受。
姜若筠道:“一年而已。”
“明年没有好日子,只能后年成亲。”徐言晋本来不信什么好日子,但他真心想要和姜若筠白头偕老,所以日子要选好。
“后年就后年,正好你金榜题名,我们成亲,岂不是双喜临门。”姜若筠安抚。
“这对你不公平。”
“生老病死,谁也控制不了的,好在没有影响到你会试和殿试。”见他还在皱眉,姜若筠笑道:“不要皱眉,我们走好脚下每一步,未来一定会美好。”
徐言晋被安抚好了,他回去继续读书,以为一切都可以顺利之时,没想到姜若筠的妹妹姜元意忽然要给景国公府世子爷谢容玄冲喜。
谢容玄都快死了啊!
这不是让姜元意守一辈子寡吗?
太残忍了!
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姜元意已经嫁进景国公府,他连忙跑到东宁伯府。
姚姨娘已经哭晕过去。
姜若筠眼睛红肿:“言晋。”
徐言晋双眼微红,上前搂住她。
姜若筠顺势靠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我妹妹……她……”
徐言晋搂紧她道:“以后我们把她接出景国公府,好好照顾她。”让她重新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好。”姜若筠哭的不能自已。
徐言晋除了发奋读书之外,特意去接触景国公府的庶子谢荣霖,经常向他询问姜元意的情况,然后转述给姜若筠听。
得知姜元意过得还不错,他稍稍放心一些,只是他没想到有一日京中人人都在传姜元意给谢容玄冲喜,把他的怪病冲好了,谢容玄不用死了。
他连忙向谢荣霖询问,确定谢容玄真的不用死,姜元意是真正的景国公府世子夫人之后,他高兴地抓住姜若筠的手:“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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