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儿有咩咩!”乐姐儿趴到车窗上大喊。
安哥儿道:“好多羊啊!有个老者在赶呢!”
“那是在放羊吧。”姜元意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扭头看向谢容玄,发现他双眼通红,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夫君。”
谢容玄稳了稳情绪,笑着道:“和东夷、西戎、北狄交战多年,北边关老百姓上缴了很多牛、羊、马和粮食,我们胜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没有多少牛羊马了,更别提一家子能有这么多的羊。”
姜元意道:“可见北边关老百姓的日子在变好。”
“是,官道一直是通的。”谢容玄带姜元意和孩子们来北边关,除了是见世面,也是想知道这里的百姓过得怎么样,大靖给予的保护、人力、物力有没有落到实处,看来是落到实处了,他内心十分喜悦。
姜元意道:“他们会越来越好。”
“是。”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着,老百姓也越来越多,有的在摘菜,有的挑着担子贩卖小东西,有的在玩耍,有的在赶路……
看得出来,日子很有奔头。
姜元意脸上带着笑意。
谢容玄不停地看着。
安哥儿和乐姐儿眼中满是新奇。
到了晚上,他们特意去其中一户人家借宿,了解到北边关这块地方,在战争胜利之后,得到了朝廷的重视,如今农户人人有田,牧民户户有牛羊和马儿,也不用担心东夷、西戎和北狄前来抢粮抢人抢牲畜了。
他们说着说着就双手合十,感谢远征大将军谢容玄。
乐姐儿一听,眼睛睁大:“我父亲就系——”
安哥儿伸手捂住乐姐儿的小嘴巴。
谢容玄故意道:“姐弟两个又闹起来了。”
姜元意点头:“闹闹更亲近。”
这户人家也没有丝毫怀疑,只觉得姜元意一家子长得都太漂亮了,像是富贵出身,但是丝毫没有富贵人家的臭毛病,他们便更加周到地招待。
姜元意和谢容玄感谢不已,然后带着两个孩子,进了茅草房子。
安哥儿小声和乐姐儿交待:“妹妹,不可以暴露父亲身份。”
“为什么?”乐姐儿问。
“因为会有人……”安哥儿得想个法子,让乐姐儿主动保守秘密,于是道:“因为有好多人喜欢远征大将军,想要喊远征大将军为父亲。”
“系我父亲!”乐姐儿一把抱住谢容玄的腿,担心别人抢走了父亲。
谢容玄哭笑不得。
姜元意隔空点了点安哥儿:“你啊你,小机灵鬼。”
安哥儿嘻嘻一笑,走到乐姐儿跟前道:“所以,不能告诉别人父亲是远征大将军,不然他们就把父亲抢跑了。”
“我父亲,我不告诉别银!”乐姐儿道。
“对。”安哥儿一下稳住了乐姐儿。
一家四口在农户家过了一日,也了解了这边的情况,次日一早姜元意在农户家床头,留了些银子,继续赶路,晚霞满天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靖城。
“到啦?”安哥儿趴在车窗,向城门看。
“对,这是北边关的第一座城。”谢容玄感慨地望着。
“谢平叔叔,春桃姨姨!”乐姐儿忽然喊。
姜元意侧首看到了城门站着的谢平一家三口。
谢平和春桃成婚之后,就搬出了景国公府,过自己的小日子,生下一个儿子,比乐姐儿大半年,叫康哥儿,一家三口过得幸福惬意。
得知谢容玄要带家人来北边关过几年,谢平就心动了,他对北边关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于是他和春桃商量以后,请求一起同谢容玄到北边关。
只是谢容玄公务在多,一再耽搁,他便带着春桃、康哥儿提前半年到了北边关,顺便把住处收拾妥当,收到谢容玄的书信之后,他们便日日在城门口等着,终于等到谢容玄一家了。
“谢平叔叔!春桃姨姨!”乐姐儿大声喊。
春桃抱了安哥儿几年,成亲之后,还常常看安哥儿,给安哥儿做衣裳、鞋子等等,安哥儿都记得,跟着趴在车窗喊:“春桃姨姨!春桃姨姨!”
春桃一家赶紧跑过来,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谢容玄先从马车上下来,接着将姜元意、安哥儿和乐姐儿都扶下来。
“春桃姨姨!”安哥儿喊。
春桃笑着搂着安哥儿的肩头:“半年多不见,安哥儿长高了好多。”
“我哥哥都好大岁数啦!肯定长高高!”乐姐儿道。
一句话把众人逗笑。
姜元意摸摸康哥儿的脑袋问:“你们来这儿适应吗?”
“一开始病了两场,现下已经适应了。”谢平道。
姜元意道:“我看着康哥儿也长高了。”
哥哥长高了,康哥儿也长高了,乐姐儿忙问:“我呢,我呢,我高袅吗?”
“高了高了。”姜元意笑着道。
谢平道:“四爷、四夫人,你们舟车劳顿,回去歇息吧。”
“好。”谢容玄道。
谢平在靖城买了两处院子,一墙之隔,大一点给谢容玄一家住,小一点他一家人住,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但他还是担心谢容玄一家住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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