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已经跑了。”谢容玄道。
小羊顶过乐姐儿后,一下钻进羊群中,根本分不清楚它是哪只小羊了,乐姐儿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扭头对谢容玄道:“米关系,父亲,我们挨个吃,肯定能吃到它!”
“好大的胃口。”姜元意小声道。
谢容玄忍着笑。
春桃低声提醒:“乐姐儿,这些都是别人家的羊。”
“啊?别银家的呀。”乐姐儿小肉脸一呆。
康哥儿问:“我们买了,不行吗?”
“你有银子吗?”春桃问。
“我没有,父亲有呀。”康哥儿道。
乐姐儿忙道:“我父亲快米有银叽啦!”
康哥儿等人一起看向乐姐儿。
乐姐儿道:“我父亲都不上值赚银叽,然后我们每日都花好多银叽,我们要省点花。”
谢容玄小声问姜元意:“我什么时候给了她这种感觉?”
“谁知道呢。”姜元意笑。
“要不要纠正一下?”
“节省是美德。”
“那就顺其自然。”
“好。”
两人都没有打断乐姐儿。
“那……那……”乐姐儿气鼓鼓地指着一群小羊道:“咩咩,今日姑奶奶就饶你一命!”
“乐姐儿,你说的是姑奶奶?”姜元意怀疑自己听错了。
乐姐儿点头:“嗯。”
姜元意问:“谁是姑奶奶?”
乐姐儿拍着小胸脯道:“我就系啊。”
“你跟谁学的这话?”
“我也不几道啊。”
这几个月来,一家四口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乐姐儿学不少新词,姜元意没想到她居然学会了“姑奶奶”三个字,她啼笑皆非。
乐姐儿浑然不在意地拉着姜元意的手道:“母亲,我们去那边看看哞哞。”哞哞就是牛。
姜元意便跟着乐姐儿走。
谢容玄等人跟上。
“大将军。”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谢容玄等人转头看见一个独臂牧民。
“大将军。”独臂牧民连忙向谢容玄行礼。
谢容玄诧异。
“大将军,你并不是认识小的,但是你在战场上救过小的。”独臂牧民就是望靖城人,父母被外敌杀害,他也被砍掉一条胳膊。
即将丧命之时,是谢容玄从天而降,救了他的命,赶走外敌,为望靖城筑修建了安全的堡垒,所以他如今才能吃好喝好睡好,还有了媳妇儿和孩子。
他一直对谢容玄心存感激。
可听说谢容玄回京了,他失落地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谢容玄了,没想到再次看到,他分外激动。
谢容玄杀的人很多,但救的人更多,他确实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独臂牧民记得谢容玄,他便邀请谢容玄等人到他家做客。
谢容玄望向姜元意。
姜元意想知道这边牧民过得什么日子,便点头。
一群人跟着到了独臂牧民的家中,真真正正地见识了望靖城牧民的日子,吃肉、喝奶、放牧、套马等等,极其新鲜。
安哥儿、乐姐儿和康哥儿喜欢的不得了。
“要不,我们也过几日牧民的日子?”谢容玄问。
姜元意点头。
谢容玄看向谢平和春桃。
二人也想试一试。
隔天谢容玄和谢平就找牧民们买了些羊、牛和马,寻找一处新草地,开始放牧。
可是四个大人三个孩子,毫无经验,三天丢一头羊,五天消失一头牛,回回都是其他牧民给送回来。
“父亲,这头咩咩都丢五次啦。”乐姐儿指着一只羊道。
谢容玄点头:“嗯。”
“好烦呀。”乐姐儿皱眉道。
谢容玄认同:“确实烦。”
“肿么办捏?”
“你说怎么办?”
“把它吃袅叭!”
“好。”谢容玄觉得这个办法甚好。
安哥儿和康哥儿都同意。
姜元意转头对春桃道:“还好我们不是真正的牧民,不然,以我们这个吃牛吃羊的速度,我们早晚得饿死。”
春桃抿嘴笑。
几个人又放牧了一阵子,羊、牛和马所剩无几了,他们才慢慢掌握放牧的诀窍,但他们也没有打算扩大规模,每日就这样悠闲与羊、牛、马为伴,看日出日落,在草原上放牧玩耍。
自由自在的时候,天气渐渐转冷,不少牧民生了病,还生了冻疮。
姜元意见状,连忙和春桃一起做药,赠送给附近的牧民。
时间一久,大家都觉得她是神医,什么病症都来求诊。
姜元意曾经想过开医馆,但碍于身份,她不能这么做,可在北边关这里,除了独臂牧民外,大家都不认识他们,她正好可以利用自己所学,救治这里的人。
谢容玄双手支持。
姜元意便以姜大夫的名头,开始接诊,碰到不方便行走的,她会拖家带口去上门检查。
很多病人看到她身后的谢容玄、安哥儿和乐姐儿都愣下。
她每每都解释道:“我夫君、儿子和女儿。”
久而久之,北边关都知道姜大夫靠治病救人养活了一家人,真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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