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眨了眨眼,回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无声道:“肯定是他嫉妒我的才华,眼红我太过完美,因此故意陷害我!”
芮成荫:“……”
还真是自恋。
不过,倒也不是没这可能。
傅玉棠这家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丞相,满朝文武即便嘴上不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
甚至,有一部分人看到她登上相位后,整个人就跟嗑了药似的,自信心空前的膨胀,觉得傅玉棠这样子都能做丞相了,没道理他们不行啊。
是以,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傅玉棠拉下马,换自己上位。
瞅着孔承平的兴奋样,估计也是打着这算盘。
只不过……
孔承平想上位,他能理解。
毕竟,人往高处走。
有野心,有欲望都是正常的。
丞相之位乃是百官之首,在朝为官的,哪个不想要呢?
只要有机会,谁不想争一争呢?
只不过,孔承平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他爷爷的事情当幌子,借题发挥!
细想一下,如果他昨天没有与傅玉棠讲清楚一切事情,解开误会,没有傅玉棠的提醒,那他今早听到孔承平的话,肯定是要上当,以为傅玉棠就是在折辱他爷爷。
到时候,他脑子一热,冲动站出来,说上那么一两句表示不满的话,落在皇上眼里,岂非成了意图抗旨?
甭说他自己了,整个宁安伯府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自问也没得罪过孔承平,这家伙却不顾他们全家的死活,把他们全家当成他上位的垫脚石了!
简直阴险狠毒至极!
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芮成荫心里既后怕又愤怒,对孔承平的印象直线下降。
若非条件不允许,他真想一口喷死对方。
抿了抿唇,竭力忍下满腔的怒火,瞪了孔承平一眼,这才转头看向礼部众人,冷声道:“凡事都要讲证据。
如果证据确凿的话,皇上自然有定夺,何须御史台多言?
只不过,依着孔郎中方才的表现,无端臆想我祖父他老人家不愿到刑部任职,本御史很怀疑孔郎中现在所言之事,也是凭空幻想出来的。”
就孔承平这阴险鸟样,还想着让御史台为他站队,助他一臂之力,门儿都没有!
不趁机踩上两脚,都算是他芮成荫好涵养了。
孔承平:“……”
芮御史,我似乎没得罪过你吧?
你至于说话这般难听吗?
很早以前,孔承平就知道芮成荫在朝堂上有个绰号,名曰:疯狗。
顾名思义,就是逮到谁咬谁,一咬就不松口,唯有将对方撕咬得出了血,认了错,方才罢休。
满朝文武,但凡前排一点的,有点官职在身上的,都被他咬过,所有人都大出血过。
导致后来,一看到他露出那一口狗牙齿,不等他开口,就立刻滑跪,直接认错。
有些心理素质不好的,都对他产生阴影了,一想到早朝要见到他,那心情就跟上坟差不多,一路哭着进宫。
纵观朝堂,唯一的例外,便是傅玉棠。
不是芮成荫这疯狗嘴下留情了,而是傅玉棠一身铜皮铁骨,芮成荫根本咬不动。
每次与傅玉棠对上,芮成荫这疯狗都无功而返,甚至有几次还差点咬人不成,反崩了牙,被傅玉棠气得卧病在床,连着好几日都没上朝。
当时孔承平听同僚们说起,还暗暗感叹芮成荫真是古板到不正常了,大到百官德行作风,小到百官日常言行举止,穿着打扮,一点点小毛病都要挑。
简直像个神经病似的。
不过这神经病终究不是冲他来的,所以他也不在意,反而觉得芮成荫正直无比,不惧强权,还十分的坚韧。
虽然每每遇到傅玉棠就吃瘪,但他从来没有因此退缩,而是越挫越勇,当真了不起!
却忘了,疯狗就是疯狗。
之所以不咬他,那是没找到机会。
一旦有机会,芮成荫这疯狗保管立马朝他伸出魔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张口咬人。
眼下,就是这情况。
对上芮成荫隐含杀气的眼神,孔承平当即意识到芮成荫这是盯上他了,嘴角不由一抽,强压心里的恐慌,佯装镇定道:“常言道:关心则乱。
下官方才也只是关心老宁安伯而已,这才一时失言。
因着下官对老宁安伯的关心,芮御史就否定下官话里的真实性,臆测下官胡言乱语,好生没道理。”
芮成荫:“……”
老子听你放狗屁!
你那是关心吗?
分明就是把我们全家往死路上推!
芮成荫斜眼瞧着他,国字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淡声道:“是关心,还是另有所图,孔郎中自己心里清楚。
再者,从孔郎中指控傅相到现在,口口声声说证据确凿,可事实上呢,到现在都没拿出一丁点证据,更无阐明事情的经过。
反而废话满天飞,来来回回都是些充满主观性的车轱辘话。
如此言论,如何不让本御史不怀疑话里的真实性?又如何让满朝文武信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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